“恋爱是互相产生好感,不说知根知底,起码得有共同话题。”
“那你对我有好感吗?”
他太直白,直得黎简无法回答。
陈江行又继续问,“一点点好感都没有吗?”
……
“我以为你至少有点儿好感的,不然…”陈江行又有点委屈巴巴,“不然怎么会让我做你的模特。”
黎简最受不了的就是陈江行这种语气,令他心烦。
或许,因为他对陈江行并非毫无感觉,他喜欢陈江行背后蛰伏的那只鹰,喜欢他清瘦又块块分明的肌肉线条,也很喜欢他硬朗的五官,但这都算是对美的一种欣赏。
不能算作喜欢,谈喜欢,还太早。
好看的人很多,总不能见一个爱一个。
黎简思索的时候,陈江行已经俯身,像个不服输的孩子,非要和他较劲,看他不说话。
陈江行的手压在黎简的枕头上,凑近的距离令黎简感受到他的呼吸。
黑暗掩盖一切,浪潮有一下没一下冲打着船舱。
硫磺和薄荷的味道,旷野沙石堆里开出的野玫瑰。
昨夜那些情境再次涌入黎简的脑海,是昨夜那个浓稠梦境的延续。
是他不曾体会过的冲动,唤起他心底邪恶的种子。
黎简忽然有点明白江承皓为什么会出轨。
“你有感觉了。”陈江行的声音令这黑暗变得更加沉寂。
黎简的手掐着身侧的衣服布料,他可以拒绝,在浪花拍在船舱时,涌动的浪潮让他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陈江行的鼻尖触碰到黎简的,唇压上,手指在黎简的下颚摩挲,掐着下巴,使它抬起配合他的侵占。
黎简脑袋懵懵的,整个人轻飘飘踩在云上。
他想起江承皓,他们很久没有亲吻,甚至连爱也很久没做过,干涸的欲在茫茫江中被点燃。
这一刻算什么,算对欲的妥协还算是对被爱的妥协。
因为陈江行的偏爱,所以他可以明目张胆地不去负责。
空调温度已经调过,此刻依旧热得黎简额头沁出薄汗,细软的发髻被陈江行扯乱,几缕发丝勾在鼻息,有点痒。
他的手攀过陈江行后背的鹰,桀骜的鹰在他手里变得温顺。
陈江行抓着他的手压进松软的枕头:“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黎简仰着下巴,声音倦懒:“嗯。”
“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喝酒。”
“所以,在报复?在发泄?还是在把我当成那个阿皓?”
……
黎简微愣,其实他没有任何情绪,就是想,想沉入这江水中,不负责任地享受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