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最初丢下狠话的是他,如今主动回到叶初棠身边的也是他。
好在今晚从她的态度来看,是愿意知道这些过往的。
陈祁然还是象征性地问道:“棠棠想知道什么?”
她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才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当时最真实的想法吗?”
“当时?”他从心底挖掘出逼着他向前走的那份感觉,重重地吞下一口气,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我很早就意识到不能太理想化的看待我们之间关系,但是你真的太好了,好到我宁可自己失去理智。”
“那一天……”无须他刻意说出日期,他们都心知肚明指的是哪一天,“只是彻底把梦境击碎,我想的是有足够的能力和你在一起,我还担心着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会不原谅我。”
陈祁然不是担心他们之间不能同甘共苦,而是他不希望叶初棠看见苦难。
偏偏阴差阳错间,他从未想过叶初棠会选择公益慈善这条路。
想必她已经看到过更多更艰难的人生。
陈祁然低头发现她在用力咬着唇,泛红的眼眶令他抬手用大拇指覆住她的唇,对视片刻后,他叹了叹气:“不要这个反应,是我自愿的。”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她有些时候一如既往的倔强,与其哄劝倒不如直接转移话题。
她眨了眨眼,情绪平缓许多后,继续问道:“现在兰姨和财叔怎么样?”
陈祁然轻轻摩挲着她的脸,竟不舍得放开,答道:“他们现在过的很好,我把孖记收购了,就算他们以后有其他打算,每年的分成足够他们去做想做的事。”
“挺好的,这样的话他们可以轻松很多。”
叶初棠知道他这么做,无疑是换了种方式把过去兰姨和财叔对他的好,成倍还给他们,现在他们也有更充裕的资金去帮助更多的街坊。
陈祁然笑着捏了下她的脸,才终于把手放下,低声道:“等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兰姨和财叔?兰姨之前和我提过……她挺想你的。”
“好呀。”这个提议让她顿时轻松不少。
他们聊着,压根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外面隐约传来烟花绽开的声音,才发觉距离零点就剩十多分钟。
叶初棠起身跟着眼前的男人走出玻璃花房,然而到了深夜,太平山山顶的风愈加强烈。
陈祁然的目光再次落在她单薄的连衣裙,索性脱下西装外套,严严实实地披上去后,嘱咐道:“穿上吧,不然回去发现感冒了,我就要上门给你爸妈一个交代了。”
什么交代?
叶初棠不敢追问,保不成他会说出一个更危险的答案。
她更不想感冒,于是没有扭捏,听话地穿好外套。
陈祁然看着她顺从的举动,乖的让他只想跟她靠得更近。
远处璀璨的烟花和幻彩咏香江的灯光展交织,湾仔会展玻璃幕墙上倒数的数字,预示着新的一年近在眼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