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依然不相信,“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傻孩子,”严青枝唇边挂起悲凉,“做爱的时候说的话,就跟喝醉以后说的话一样,不能当真的。”
“严青枝!”陈靳一下站起来,拳头擦着她的头发,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嗓音痛苦不堪,“枝枝,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玩我了,行不行?”
男人炽热的呼吸灼着她的耳朵,严青枝不为所动。
她轻轻一笑,“好在我们都没有吃亏。”
她望着前方的某处虚无,“你比肖正宇厉害,跟你做的时候,姐姐很快乐。”
很快,严青枝就以一个可耻的、迫不及待的、第三者的身份搬进了肖正宇的家。
陈靳来找过她好几次,最后一次还打伤了肖正宇。
肖正宇很大度,没有报警,只是通知了他的父母。
那次以后,陈靳就再也没有在严青枝的面前出现过。
再后来,他离开了明江,去往南方的一座城市发展。
再再后来,严青枝的儿子出生了。
那是一个很干净很漂亮的男孩子,眉眼像严青枝,嘴巴和鼻子都像陈靳。
她给他起名叫承光。
承,隐含了陈的读音。
那个叫陈靳的男人曾经给过她一束光。
现在那束光熄灭了,这个上天恩赐的孩子就成了新的、照耀她在这人间勇敢前行的光芒。
接下来的时间,严青枝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在孩子和工作的上面。
她对陈靳唯一的关注仅仅只是:每天的天气预报播到他所在的城市时,那稍纵即逝的怔神。
时间一转就是四年,有一天中午,严青枝休班去幼儿园接小光,兑现她早就答应他的去海洋馆看企鹅的愿望。
当她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光经过一个路口时,遇到红灯,她停了下来。
小孩子突然就指着路边酒店的门口,奶声奶气地对她说:“妈妈,那个阿姨好漂亮。”
她循着孩子的手指望过去,看见酒店门口有人在举办婚礼。
婚礼很盛大,门口扎着很时髦的鲜花拱门。
新娘穿着摩登的白纱裙,头上戴着大朵的白色百合花,搭配着浪漫的满天星。
新娘年轻而漂亮,五官精致,一颦一笑,光彩夺目。
她笑吟吟地挽着身旁新郎的胳膊,在迎接宾客。
而那位新郎,就是陈靳。
尽管男人侧着身体,严青枝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打着暗红色的领带。
四年不见,他依然地身高腿长,英俊帅气。
只是肩膀比之前更宽阔,气度也更加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男人的从容和淡定,再不是四年前那个莽撞勇敢的男生了。
那一刻,严青枝形容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是失落,是悲伤,是释怀,好像还有一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