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濯看了一会儿便移开目光,早就知道对方体力好,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山体的险峻让两侧并没有太多遮挡物,自然也没多少树荫,长长的白色石阶在日光下有些晃眼,两侧已经可以把周遭的景象一览无遗,开阔的视野让桑濯手痒又拿出相机拍照,很快五分钟休息结束,两人继续出发。
冲劲十足的桑濯一鼓作气,大喊着向前,身后人不甘落后不依不饶。
桑濯的胜负欲彻底被激出来了,一时间关注点全在脚下的石阶。这石阶蜿蜒而上有高有矮,十分考验专注力,稍一走神都可能打乱节奏,可大概是他冲得太猛,长时间盯着石阶一时眼花,一个不慎脚下空了一下。
仅仅是这一瞬,旁边咬的死死的人便立马把他超了。
桑濯暗骂一声调整步伐想要继续,脚腕的酸麻却提醒着他放弃了向前,很明显,扭到了。
他活动着脚腕估计了一下,不算严重,便当机立断拉开背包找药,他包里治疗铁打损伤的喷雾向来是常备。
踹口气在台阶坐下刚喷了两下喷雾,旁边响起脚步声,一双黑色的球鞋出现在视线里,是前面的人终于发现身后没人了。
“扭到了?”带着喘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息年蹲下身子,剧烈运动后的体温还有些烫人,按在桑濯脚腕间的大手同样带着潮湿的灼热。
被按到酸痛的桑濯吸口凉气,拍一下对方烫人的手,觉得有些丢人,又嘴上不饶人:“没扭也被你按残了。”
“试一下能走吗?”没听到一般的人伸手扶他起来。
桑濯跟着起身,答道:“当然,”并用上了对方的词汇,“只是闪了一下,我脚腕比你腰强得很。”
“哦,”傅息年点点头放开他,在桑濯露出不满的眼神中走到了他前面,然后出声,“那给我的腰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说着他拍拍自己肩头再次熟练地躬身,意思不言而喻。
桑濯看一眼对方背后明显汗湿的衣服,问:“你确定能行?”
他这体力都感觉有点累了,若不是扭了脚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跑完这一段。
傅息年却回头别有意味看他道:“行不行你不知道?还是说你想用别的方式证明?”
桑濯的回答是直接撑着他肩头扑到了他背上,刚还装到不行的人毫无疑问被扑了一个踉跄,并出口了一声脏话,桑濯毫不客气嘲笑出声。
身下人站稳后又气又无奈:“你疯了是不是?”这坚硬的石阶他如果站不稳扑上去两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桑濯一边笑一边双腿用力盘在对方腰际,装傻道:“啊?不是你让我上来的吗?”
傅息年叹口气稳稳托住他:“服了你。”说着迈步往石阶上走,步伐稳健倒也不像强撑。
桑濯弯了嘴角,不再出声,
这不是傅息年第一次背他,事实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桑濯几乎找到机会就折腾他,对方早上去暑假工他不想让人去,赖在对方背上被背下楼是常有的。
他想到了对方第一次背自己,那时候两人还在学校,住同一个宿舍,桑濯打球伤到了膝盖,本来是小伤,他非要兴师动众让人把傅息年喊来背他去医务室,那时候对方刚答应和他交往,但桑濯心里有气,觉得他是因为那点医药费,故意恶心自己,便到处找机会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