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一见叶锦臣西装革履,英俊干练的派头,迈着有条不紊的步伐,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
她忍不住咒骂了几句:我靠,赶明把我当透明人了,做错事还能摆谱成这样,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瞧见他悠闲散漫地坐在旋转皮椅上,埋头垂着眼睑,手持一支钢笔,不知道是在看文件呢,还是故意装出的样子。
她被积压了这一路上,又连番受到他冷遇的火,滚滚地沸腾着,燃烧着。
“叶锦臣,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为难易简扬家,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她倏然起身大步冲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她脱口而出她想说的,然而对方却很淡定,依旧极有闲情地在转动着他手上的那支钢笔,一圈又一圈,玩的极为娴熟。
夏浅实在看不下去了,试图夺下他手上的那支笔,让他正视她与他的对话。
她快而他的动作更快,完美地收笔不说,还反拿笔杆敲了一下她的手背。
突然的疼痛令夏浅眉头一皱,双眸瞪得越发大,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我叶锦臣做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夏小姐,你凭什么身份,替他来出头,质问我?”
叶锦臣终于肯抬眸直视于她,漆黑疏淡的眼眸撞入她饱含怒火的视线里,那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架势。
夏浅本是满腔的怒火,在他这种睥睨一切的高姿态面前,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理,连累他。而你采取这种手法明显就是……”
她缓了缓心神,佯装洒脱地说出口,触及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那里面酝着寒意,后面的话她就戛然而止了。
“后面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呀!朋友,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就可以为了他,不惜欺瞒加反抗我!”
叶锦臣睨着她的那双眸子,越发幽沉,即便他只是坐在那。还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却让人从心尖都窜上了一阵阵寒意。
夏浅一时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所迫,不免开始有些慌神,她现在已经很肯定他知道了那天下午她临时改道,去医院探望易简扬的事情了。
就算她确实有说了谎,那也是因为想避免生事,再说造成这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还不就是说打人就打人的他。
眼下将人家打到入院不说,还企图吞并人家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
左想右想之下,她反抗他暴政的理智又回过来了。
“叶锦臣,一码归一码事。我想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牵扯到旁人,希望你放过人家公司。”
她再次抬眸对着他,还是选择了比较和气的说法,因为她知道不能再触怒他,雪上加霜了。
“你觉得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影响到本公司的发展动向。你别忘记了你都自身难保,还记挂着别人,你的心胸还真是宽广。”叶锦臣依旧一副冷漠清贵的样子,说的话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
夏浅被他这种尖酸刻薄的言论,气到心绞都痛了,尤其的是他字字诛心,说的你连半点退路都没。
确实的是她这几天。依旧没有签下双方的合作案,夏正邦已经旁敲侧听了多次让她加快进度,偏偏叶锦臣又不买账。
“叶锦臣我不知道你这3年多来,竟会变得这么阴险狡诈了,偏偏就是易简扬家的公司,你平心而论敢说没针对他!”夏浅攥紧了掌心,她不能退缩,看着因为她无关的人受罪,她做不到漠视不理。
再次鼓起了勇气,与他据理力争到底!
“你再把他挂在嘴边,信不信我今天就去收购了他那公司!”
叶锦臣豁然起身,双臂打开撑向桌面。英挺的身姿微躬着很是帅气醒目。
只是他那张极致完美的俊脸上,弥漫着的狠辣让人望而却步。
夏浅的心弦紧紧一绷,面上与心上都掩饰不住的恐慌,她的手心被冷热交替的涔涔汗水濡湿。
要真是触犯了他,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在l市没有人能抗衡得过叶氏。
她像个木偶人一般僵持地立在那,明明腹中有很多慷慨陈词想要脱口而出,却足足什么话都不能说。
还得谨小慎微地等待着他的指令,这刻她觉得自己真是犯贱,送上门来被人碾压。
一时之间,两个人沉默了久久,既然今天已经不合适再谈话,那么她唯有暂时避过锋芒了。
她刚想开口表示,对方却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话头:“你的诚意原来就这么点,对待其他男人那么自告奋勇的,在我面前就是惺惺作态。”
说罢他重新坐了下来,垂眸敛目,不再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