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这个臭小子,亏他口口声声说要对宁汐好。这才成亲三个月,就把宁汐欺负成这样子。哼,他饶不了这个臭小子!
宁有方沉着脸,去找御膳房总管告了假,然后去找容瑾不提。
宁汐自然不知道这些。
心事说出来之后,心情比之前倒是轻松了一些。宁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笑意。脚步比之前轻快了许多。荷香瞄了宁汐一眼,试探着笑道:“少奶奶心情似乎不错呢!”宁汐和容瑾闹别扭的事。容府上下人尽皆知,她自然也是知情的。
宁汐笑而不语。虽然和荷香也算熟悉,不过她从没有向人倾诉心事的习惯。
荷香见她没接茬,非常识趣的扯开了话题。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梅妃的寝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宁汐:“容三奶奶。如果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如何?”
竟然是邵晏的亲娘秦氏。
宁汐心平气和的问道:“你是谁?”她连邵晏都懒得理,自然更没兴趣和跋扈难缠的秦氏打交道。
秦氏没料到宁汐如此不客气,面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却勉强着挤了一丝笑容:“老奴姓秦,是邵晏的娘。以前和您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容三奶奶贵人事多,自然对老奴没什么印象了。”
看似恭敬,可话语中的讥讽之意清晰可见。
宁汐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秦妈妈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秦氏的来意,其实她已隐隐的猜到了。肯定和邵晏有关。
前世她不知受了多少秦氏的闲气,这辈子她可没这个闲心再理会闲杂人等的羞辱。
秦氏被噎了一下。暗暗咬牙说道:“老奴确实有些话要说,还请容三奶奶借一步说话。”
荷香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秦氏以前是梅妃的贴身丫鬟,后来又做了四皇子的乳母,在宫里宫外都有几分体面。' ~'可她和宁汐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么巴巴的来找宁汐是要做什么?
宁汐的反应也很奇怪。淡淡的说道:“我自问行事光明磊落,秦妈妈何必做出如此鬼祟之举?”宁汐向来宽厚温和。就算和下人说话也十分客气。像这般毫不客气的,实在少见。
荷香心里暗暗奇怪,忍不住瞄了秦氏一眼。秦氏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脸已经快黑了。宁汐却丝毫不为所动。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凝滞。
荷香只得咳嗽一声打圆场:“秦妈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公主还在等着三少奶奶呢!”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要站在宁汐这一边说话。
秦氏眸光一闪,忽的笑道:“既然容三奶奶不介意,那老奴便有话直说了。老奴只有邵晏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早些成亲生子,为邵家开枝散叶。可他不知怎么的,泛了犟劲,说什么也不肯成亲……”
“秦妈妈说这话倒是奇怪了。”宁汐闲闲的打断秦氏的话:“我和邵晏只见过几面,说话不超过十句,连熟悉也谈不上。他成亲与否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来找我说这些做什么?”一派云淡风轻的口吻。
秦氏气血翻涌,被气了个半死。对着那张浅笑的俏脸,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对不起,是老奴攒越了。”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她和宁汐都是心知肚明。可只要宁汐撇清不承认,就什么都没有。事实上,大庭广众之下,她刚才说的话已经是逾越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一个个伸长了耳朵,听的津津有味,脑中不知演绎出了多少版本的八卦。
宁汐欣赏着秦氏憋屈难看的脸色,心情陡然好了许多,徐徐的笑道:“秦妈妈知道自己攒越就好。这样的错误,以后可别再犯第二次了。”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她自然无需客气。
秦氏心里羞愤不已,面上还得挤出笑容,别提多憋屈了。
宁汐出了这口恶气,心里愉快极了,笑着对荷香说道:“二嫂一定等的急了,我们走吧!”
荷香笑着应了,随着宁汐一起向里走,顺便送了个同情的眼神给秦氏。事实证明,平日里性情温柔和善的人,一旦尖酸刻薄起来更凌厉啊!
宁汐的好心情显然易见,萧月儿只看一眼,便笑道:“哟,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只出去转了一圈,怎么心情就这么好了?”
宁汐也没瞒着她,将刚才遇到秦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萧月儿挑眉冷哼:“对付这种人就该这样。仗着是四皇兄的乳母,真当自己是主子了。”竟然还想喊宁汐背地里说话,摆明了是想质问她几句。呸!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宁汐扯了扯唇角,不想再讨论秦氏的问题,随意的扯开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萧月儿想了想,便点头应了:“好,那我先去找父皇辞行。”
出了皇宫之时,天色还未晚。萧月儿难得出府一趟,哪里肯这么早回去,便又吩咐马车去公主府。在园子里转悠了半天,将一干宫女嬷嬷都支的远远的,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四皇兄这次回来,和以前很不一样。”萧月儿蹙着眉头,面色沉凝:“以前四皇兄性情浮躁,又爱吃喝玩乐,父皇一直不太喜欢他。可现在,他说话做事像变了个人似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萧月儿一直在留心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