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昀之也是府中少有的正常人,拿姚苏雨当自己的亲妹妹对待,甚至因为姚苏雨父母皆亡,对她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好。
以至于大房的这个堂姐,之前总是对原主横眉冷对,私底下也没少欺负原主。
“大哥,我今天过来是有几件事想跟你说。”姚苏雨缓缓开口。
“天色已晚,有什么话不如回家再讲。”
姚苏雨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大哥,我回不去了,姚府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怎会如此?”姚昀之满脸诧异,“可是三妹又与你闹矛盾了?她这个人自小便是如此,掐尖好强,你别放在心上,等我回去我说她。”
姚苏雨今天过来找姚昀之,也是在赌。
赌姚昀之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原主记忆中的那么正直善良。
在姚府那个充满压迫与苦难的家中,姚昀之是唯一一个对原主好的人,所以在原主的记忆中,对姚昀之有很多美化。
比如姚昀之从小就养在老爷子膝下,而不是长于后宅妇人的手中,所以他完全没有邱氏身上的那些小毛病,也没有家大伯那么鼠目寸光,自私自利。
“大哥,跟你说个好消息,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然成亲出嫁了。”
说是好消息,但是姚昀之听到姚苏雨的话后,脸上的笑意都没维持住。
“怎会如此突然?我上旬休沐回家时,从未听爹娘说过此事。”
姚昀之上的这个鹿鸣书院,每半旬休沐一次,跟现代的寄宿学校差不多。
所以换算一下,姚昀之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家了,自然不知道府中发生的事。
“嫁的是哪家的儿郎?”
“楚廉。”
姚昀之仔细回忆了一番,觉得姚苏雨说的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姚苏雨又多说了几个字,提醒了姚昀之一下,“就是东厂督主。”
“你说什么?”一直淡定自若,维持着君子之态的姚昀之瞬间黑脸。
“什么东厂督主?那不就是个太监吗?爹娘怎能如此糊涂,婚嫁大事岂能儿戏?”
看姚昀之这表情,似乎还想再多骂几句。
但是碍于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是他的亲爹亲娘,子不言父母之过,他只能生生忍了。
但是姚苏雨嫁给太监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姚昀之气愤地抓起姚苏雨的手:“跟我回府,我亲自跟父亲说这件婚事不作数。”
反正那楚廉又不是真正的男人,不可能对他四妹妹做些什么,取消婚约,从此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而姚苏雨还是清白之身,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姚苏雨稍微一用力,就把自己的手腕从姚昀之的手掌中挣脱开来。
既然姚昀之流露出的愤怒之情不似作假,那之后的话就好说多了。
“大哥,你消消火别着急,听我慢慢讲。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姚昀之往左右看了几眼,确定自家下人还没过来,就带着姚苏雨往酒楼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