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豪目光落在秦玉骢的面上,道:“金针度穴期间,我只怕完全不能够动弹,牧场里的事,看你的了。”
秦玉骢无言地点头,楼天豪接道:“敌人敢在牧场采取行动,必然已作好准备,万事小心,不可大意。”
秦玉骢道:“只要他们不再放毒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中毒的消息绝不能传出去。”楼天豪沉声道:“毒烟的数量我看不会太多,否则他们用不着冒险混进来。”
秦玉骢道:“我已经吩咐了,未得许可,任何人也不能够擅自离开牧场。”
“做得好。”楼天豪这句话出口,面部的肌肉突然一阵抽搐,黄豆也似的汗珠自额上滚滚而下。
秦玉骢忙道:“师父不用多说,我们知道怎样做了。”
楼天豪却又道:“吩咐他们,毒烟随时而至,很容易坠下来,注意风向,牧场附近的高处都加派人手,日夜戒备。”
秦玉骢道:“我有意将他们重新调动,四个人一组,互相监视。”
楼天豪目光一闪,道:“很好,但小心安排,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让他们太难堪。”
“我知道怎样做了。”
楼天豪随即站起身来,那边一顶轿子已抬至,秦玉骢、月香左右正要上前,楼天豪道,“不要接近我,一切都装作若无其事。”
秦玉骢,月香都明白,楼天豪也等到桥子抬到面前才举步进去,脚步缓慢而从容,真是好像没有事发生过一样。
他身上的衣衫都已然湿透,不住地滴水,就像是方从水池中爬出来。
一缕缕白烟同时从他后背的衣衫上飘飞,那是他体内的真气循环不息,不住地将毒烟迫出来,份量当然并不多,只是他的肌肤在真气运行下,与绕红的铁板并无分别,汗水立即化为气体。
秦玉骢、月香只看得魄动心惊,赵奇却没有在意,急将轿子掀开。
楼天豪才坐好,一条黑色的人影掠至,正是他的第二个弟子成刚,才掠至便问:“师父怎样了?”
秦玉c一面示意抬起轿子,一面道:“有人混进来施放那种毒烟。”
成刚叫起来:“哪一个吃了豹子胆、老虎心,竟然敢在牧场里闹事?”
秦玉骢道:“到现在还没有发觉可疑的人。”
成刚再问:“师父怎样?”他的嗓门大,传出老远。
秦玉骢振吭道:“没事,已然将毒气迫出来,稍作休息便成,”
成刚怔了怔,大笑道:“那些毒烟原来也没有多么厉害。”
说话间轿子已起行,秦玉骢一面跟前去一面道:“可是内功不好,便成问题。”
成刚道:“我们方面……”
“有几个师弟不幸吸入毒烟……”
成刚握拳道,“这个帐一定要算的。”
“当然要。”秦玉骢目光一转,伸手按住了月香,他是看见月香仿佛忍不住要说什么。
月香黛眉轻扬,道:“大师兄……”
秦玉骢压着嗓子道:“有什么去密室再说。”
月香会意点头,成刚听着奇怪,好像要说什么,亦被秦玉骢伸手止住,他到底不是太笨的人,立即知道事情有变化,笑容也随即僵硬。
那名副其实是一个密室,筑在天武牧场的内堂下,内堂防卫森严,由外而内,而要经过多重盘查,暗门前面的五重守卫,更是由牧场的忠贞分子来担任。
由暗门开始,又必须经过三重险阻才能够到达密室,就是这三重险阻,已足以使这座密室固若金汤。
密室本来是用作存放牧场的贵重东西的,但由于楼天豪有时亦喜欢在这个地方盘旋静思,床几等物亦齐备。
楼天豪进去,更多的东西便给送了进来,包括足够的食物用水,那都是依照楼天豪的吩咐,成刚到这个地步,那还不清楚?
秦玉骢,月香一颗心更不由沉了下去,楼天豪的情况显然比他们想像的要恶劣,需要一段长时间的休养。
然后钱孙张三千大夫到了,轮流检视了一遍,都非常仔细。
钱大夫看罢随即开口,“的确是那种毒,幸好场主内功深厚,又发觉得早,中的毒还不算太深。”
孙大夫接道,“虽然不箅太深,却也不是一般毒可比,要治疗也颇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