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走去
见十四依然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我,我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任他打量他默看我一会儿,起身道:“我带你看些东西”我一怔,他已大踏步向里行去的
我默默随着他一路向前行去,过兴庆阁,最后到了一间屋子前抬头见十四双眉上扬,嘴角蕴着丝笑,我心有不解,怔怔地望望这黄琉璃筒瓦、绿剪边重楼四角攒尖顶的房子
他回头看我一眼,上前推开了房门我虽有疑惑,但心中还是有些许好奇,不知他意欲何为
“活泥猴、风筝、灯笼、莒翠玉的烟嘴”长长的案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大致过了几眼,我蹙着眉头道:“就这些东西”他盯着我沉默了会,眉头皱了起来,见他如此神情
,我讶异的又细细看了一遍
灯笼有些眼熟,我走过去,拿起挑竿,十四在背后冷哼一声道:“总是还记起一样”听他如此一说,心中突然明白了,我转过身子,好笑地道:“十阿哥为这还与十福晋吵了一架,我
怎会不记得”。
十四面色一暗,叹道:“这些东西都是自八哥府中运来的,八哥曾说,虽说四哥封他为廉亲王,可那只是暂时的待天下一定,抄家封府那是早晚的事,所以把你和你姐姐的物件都收集
起来,你姐姐的已运回西北,你的就运到了我那里
我手一抖,灯笼顺手而落,十四掠我一眼,弯腰捡起放回案子上,淡淡地道:“这是八哥听闻你喜欢这种灯笼,特地派李福找遍全城才找来的”说完,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拿
出一锦盒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但双手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胳膊打开他摇摇头,拿过我手中的盒子打开,放在我面前盒子里一块红丝绒包着什么东西,我慢慢掀开,一只翠玉镯子出现在眼前
,镯子上系着一根细金丝,垂下的两端穿着两个同色的玉珠,样子虽然别致,但以自己从李煜那里现学来的知识来看,这玉镯子不论是从成色,还是从质地上都不是上品的
我从未见过这个镯子,况且八爷府中也不应该有这种东西我拿起来,默看了会,忽然发现里侧刻着两个小字‘若曦’我心中一紧,这应该是我来之前,若曦的东西的
十四等了会,见我一言不发的发着呆,他叹口气,轻声道:“听八哥说,你姐姐嫁过来时也有这么个镯子,虽然她很珍惜,时常会拿出来看看,但却始终没有带过,八哥也不知道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整理你的物件时,也找出这么一个,八哥说应该是你们从西北家中带来的,就一并送了过来”
我心中一转,姐姐如此珍爱却未在王府带过一日,那不是她不想带而是在王府她不愿意带,而且两只玉镯子来自西北,这极有可能是若曦的母亲留下来的,那应该是她送给女儿的陪嫁之
物,姐姐之所以不带,那只是她嫁的不是自己心中想嫁的的
我轻轻叹口气,拿过盒子,把镯子包好抱在怀中,浅笑着道:“我们走吧”十四没有说话,又转向柜子,拿出一个小匣子,直接打开,拿出一物递给我道:“说物归原主也行、说送给
你也行,总之,给你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心中暖暖的,气笑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既是物归原主,又何来送我之说”十四瞥我一眼,把匣子也递过来,淡淡地道:“说是物归原主,那是你给我的感觉你
就若曦说是送给你,谁知你到底是谁,哪有人已到了中年,面容还如双十之年的,况且正如你所说,若曦的身后事是我操办的
我无奈的看看他,他眼中闪着笑意,我摇摇头道:“没有想到你还留着”他敛了笑容,冷哼一声,怒道:“说起来,你名义上也是我老十四的福晋,他居然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
连用过的笔墨纸砚都没有留下如果这不是那次你刺马时沾了血,我这里没有一件你的东西”
我心中百般滋味齐翻,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是觉得心中堵得难受静默一会儿,我放下手中的盒子,依在案子上瞅了他一会儿,他微怒的面色中夹杂着一丝烦燥,我轻叹
口气:“时局不同、背景不同,有些所谓的立场也就称不上立场了,这时候何不调整自己的心态,在自己现实的条件下过好自己的日子呢
十四静默了会,冷冷地道:“你不必劝我,他是什么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心中有些微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拗,也冷冷笑道:“以已之心去猜度别人,你可知他的克己是他
人远远所不能及的他一心为国,却不似其他人会收买人心;他推行没人喜欢的新政,对民族有益却博得一片骂他从内心里心疼他那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可是他天生的孤寂性格,注定了
他不会表白,让别人误解,而惹一身骂名
十四怔在原地,久久的出着神,半晌后,他摇摇头,自顾笑了会,盯着我道:“这些都是你的,你想拿走就拿走,不想带走就留下”我点点头,拿起盒子道:“还是留下吧,我还会来
的”
他摇摇头,道:“他不会再让你来的”我一愣,他又道:“大风起于青萍之末,曾静的案子仍需防微杜渐,文人们一般喜串联,虽说我大清国基稳定,不怕这些读书人,但文人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