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生子女也都在,没有你所说的吕四娘
我点点头,对他笑笑,十三仍然喝着茶水,好像很渴的样子我笑问他:“说话说多了吧?”他点点头,又灌下一口,才叹道:“我大清虽非汉人,但自入关,民众的日子过得比崇祯年
间可是好多了,我们满人怎么就不是正统了
我听得一怔,十三这些年已稳重了许多,很少能听到他这么发牢骚,想是这阵子为此事确实有些心力憔悴
我沉吟一会,浅笑着道:“老百姓只要过上好日子,才不会管满人或是汉人谁做皇上,有这种想法的人,也只是一部分前明的一些士大夫,这些人都以气节相标榜,私撰一些怀念前明的
诗文集,并在这些人手中流传,也成不了什么事
十三两手按按鬓角,后抬头轻笑道:“忙晕了,居然在你面前发了牢骚”我笑笑,在心中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问:“事隔几年,为什么又说起了查嗣庭、汪景祺两人?”十三眉梢一扬
,扭过头盯着我问:“你也听说了”我点点头,看着他不吭声的
他轻轻一叹,端起茶壶为我倒一杯茶,我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喝,他放下茶壶,靠在椅背上道:“当年查嗣庭是隆科多举荐,而汪景祺是年羹尧的幕客,这两人又都是浙江人,设立了
浙江整俗使后,许多士子们都说是皇兄是为了打击隆、年两人而迁怒于浙江一省人本来这事已经过去了,可自设湖南整俗使,这股流言又传了起来,另外,曾静的诽谤之词是什么,你心中
也是有数的,其实曾静的本意并不是‘夷夏之防’,他真正的用意是对皇兄的嗣位、对待诸王态度、严惩年隆朋党表示不满”
我心中震动,原来自己所知道的仅仅是一点皮毛,自己并没有看到问题的实质在心中苦笑一番,难怪胤禛这些日子面色总是在不经意之间隐隐透着恨意,曾静指的每一样都是他的痛处
怔怔的出了会神,抬起头,却见十三眉宇微蹙看着我,见我回神,他微笑着道:“这事以后不要再问了,好好的养身子,赶快为弘瀚添个弟郎才是正事”我脸一热,笑骂道:“你只要
操着绿芜的心就好了,莫要管人家的闲事
十三笑着瞟我一眼,笑容甫落,脸上即现出一丝无奈神色,苦笑着道:“自承欢回府,虽说也时常去陪绿芜,可这丫头不知为何,好像一下子长成大人了一样,在绿芜面前礼节十足、俨
如别家的小姐进了我家的府门一样
我心中难受,低头默了一会,抬头看了眼十三道:“过几日让承欢来一趟”十三叹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承欢最听你的话,由你来给她说,她也许会理解绿芜的良苦用心的”
我点点头,心里突地想起一事,在心里细细琢磨一番,方盯着他开口问道:“国库的银钱可否充盈?”他一怔,凝神望着我,半晌没有出声,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几晃,笑着道:“我脸
上长花了”。
十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嘴角逸出一丝笑,笑着问我:“问这做什么?”我笑着撇撇嘴:“我不会用国库的银钱,你不用这副表情,我是想送你几十万两银子,看你有没有地方放
”
闻言,他一顿,杯子里的水洒了少许出来,落于他的袍角,我笑着递给他帕子,他放下杯子,未接帕子,瞪着我正容道:“以前八哥府中的人找了你
我在内心讶异不已,但转念一想,十三知晓,我这么些年并没有什么积蓄,况且又是几十万两,他想到八爷的铺面,那是常理中的事的
我收回帕子,挂于衣襟上,看着十三点了点头,十三收回目光,默默思索了一会,蹙着眉头道:“倘若皇兄知道这些铺面八哥交给了你,这些钱他是不会收的”我苦笑几声,道:“我
知道他不收的,可是我一个居于深宫的人拿着这么些银子又有什么用,他若不收,我吩咐他们撒在京城的大路便是,如此总会解一些人的燃眉之急的
十三呆了一下,随即笑着道:“皇兄即使怪罪,我也接了便是”笑过之后,他叹道:“偌大的国家,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皇阿玛在位时,四十八年时户部存银五千余万两,到了六
十一年,就只剩下八百余万两,官吏贪污日益成风按旧制,新君登基恩诏天下时,应该豁免官员亏空,可皇兄继位,国库几乎没有存银,没有办法,皇兄刚刚继位便向户部下达了清查钱粮
的诏令”
他苦笑了下,又续道:“挪用轻罚、侵吞重惩,这是皇兄当时下得口谕,但是吞下的银子,他们又怎会轻易吐出呢?‘不取之于民,将从何出?’皇兄惟恐这些人填补亏空时苛派民间,
责令其不许复留原任为此,皇兄可是得了不少的骂名
十三面带微怒,双眼直直盯着前方,久久不发一声我也默默出着神,自古称孤道寡之人为了身后之名,治下宽松,造成吏治腐败、民不聊生的何其多而胤禛因此得恶名,甚至直三百
年后,人们仍认为他是‘暴君’确实是有些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