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风险太大,而且……我只问你,你究竟有几分把握?”霍去病沉默了许久,今天夜里他还从未沉思这么久,从他的神情和话语中来看似乎也并不完全赞同霍光的计划,不过最后还是询问霍光有几分把握。
“如果能说服平阳公主,就有九分把握!”霍光坚定的说道,也显示出强大的自信。
霍去病盯着霍光的双眼看了许久,似乎想要看穿霍光的心思,随后又问了一句:“天下女人多的是,你真就非李妍不可?”霍去病这话竟然和平阳公主的意思差不多。
霍光不会因为霍去病这么一句话而去埋怨他,毕竟在这个时代估计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态,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更是如此。不过霍光只是给了霍去病一个坚定的回答:“此生我非李妍不娶!”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下赌注啊……我知道你心中已经决定,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为兄也不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要知道人心是最难把握的,只希望你将来不会为自己这个决定而后悔!”霍去病有些怅然的说道,听这语气他还是不怎么赞成霍光的决定,不过作为一个兄长他又不得不支持自己的兄弟。
“无论结局如何,小弟此生不悔!”霍光一如既往的坚定说道。他真的很感激霍去病,霍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个计划放在这个时代可谓惊世骇俗,而霍去病还能这样支持自己,想一想有这样的兄长,又有李妍那样的红颜,霍光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剩下的那自己又为何不去搏一搏?走出原本历史中霍光都不曾有的高度!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必须站队
第二日霍光精神饱满的照例去县衙,说起来他这个长安令做的还真不称职,至少他上任这半个月来加起来在县衙待得时间还不足三天,几乎县衙一应事物都是张济、李陵、杜延年三人在处理。
当然这也说明霍光手下的这个班底让他很省心,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有战斗力的团队。
霍光到县衙办公,而霍去病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似乎昨天说好的去李妍家提亲的事就这样暂时搁置了,连侯府之中都没有任何准备的动作。
这几日长安县衙主要的事情当然还是清算城主富户的资产。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自从那日霍光带期门军强行进入桑家清算后,第二天县衙每到一家富户,却好像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甚至县衙吏员都没有去一一清点车马奴仆数量,直接登记一下各家富户上报的数目就完事。
其实这样的举动也是霍光授意下去的,从清算了桑弘羊家后,长安县衙执行缗钱令清算又回到了例行公事上。这其中有两方面的因素,一来从第二天开始绝大部分富商都主动捐献了不少财物,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霍光不可能再蛮横的清算。二来经过了第一日清算桑家的事,也等于给了其他富户一个信号,这些人家纷纷用出各种手段开始隐匿财产,现在就算霍光严格执行,也收不到什么效果了。
整整三天时间,霍光都待在县衙之中,过着标准的古代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这三天霍光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干,除了侯府和县衙两点一线的来回跑,再没有去过第三个地方。
这三天其实霍光都在等,等那个可能来自汉武帝的传召,不过三天过后果然还是没有汉武帝的传召,这一下彻底让霍光安心的收下了虎符。而经过这十来天的清算,长安县下辖的商户清算工作也已经完成,不过摆在霍光面前的这些清算账目,除了第一天桑弘羊家的还算真实以外,其他的几乎每一家都并不详实,可以说这只是一堆完全无用的虚假账目。
“大人,右内史义纵大人来了,如今已距县衙不远了。”就在霍光听着张济李陵等人汇报这些账目的情况时,一个衙役便匆匆进来通报,说义纵已经到了县衙外。
义纵来长安县衙到也不算什么稀奇,毕竟他是内史,长安县还是他的下属部门,就算不是霍光做长安令,按惯例义纵每月也会到县衙一趟,算是例行的视察公事。
“那诸位随我出去迎接右内史大人吧!”霍光站起身来,一边说着已经向外走去。不管义纵与霍光私底下是什么关系,这种官场之中的表面文章还得下足功夫,这就是规矩任谁都不能乱来。
义纵的队伍也是缓慢的靠近县衙,这也是官场的学问,就好像后世迎接领导,那肯定是下属先到而后领导才驱车到来。几乎就在霍光率着县衙一干人员站在衙门口的时候,义纵的队伍也正好停在了县衙外。
“下官长安令霍光,率合衙属吏拜见右内史大人!”义纵扶着车辕走下马车,这个时代的马车主要还是战国时期那种无棚的车架。
“霍县令免礼。”义纵神情威严的说道,也没有多余的客套话。
“右内史大人里面请。”霍光虚引一指,落到义纵身后半步,一同走进了县衙。
“霍县令带本官去看看这些日子你们县衙的清算账目吧。”义纵走入县衙就开口说道,看来他今日到县衙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些虚假的账目。
“诺,大人这边请。”霍光应声说道,而后就将义纵带了到存放账目的房间。因为刚才霍光也翻阅了这些账目,所有现在这些竹简大多还铺在桌子上。
义纵走入屋内,随手就拿起一册竹简查看,过了片刻他似乎看完竹简上的账目,就轻轻的将之方向,而后又拿起另一册来。不过这次他还没开始看就开口说道:“其他人都各干各的事去吧,霍县令留下就可以了。”
张济等人下意识的看了霍光一眼,这明摆着是义纵要支开这些人,霍光估计义纵有什么话要说,也就微微示意张济李陵等人先出去。
“下官等人告退!”张济李陵等人躬身一拜,而后纷纷走了出去,落在最后出门的张济出去后还很自然的将房门都给关上了。
“这些账目有几分可信?”当屋内只余下义纵和霍光两人的时候,义纵突然将手中竹简一扔,而后问道霍光。
“全无可信……都是假的!”霍光微微起了一点头,目光正好和义纵的眼神交织在一起,霍光回答的到很坦然,对义纵的质问置若罔闻。
义纵看着霍光坦然的样子,一开始还一副严肃的样子,可是突然一笑,而后语气缓和的说道:“一开始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不过看这几日县衙的作为,倒是我多虑了!”
霍光一开始就知道义纵对缗钱令的态度,虽然历史上将义纵归为酷吏一类,不过义纵应该算是众多酷吏中另类的一个,义纵为酷吏也杀了不少人,不过那都是罪有应得的恶人,所杀几乎都是权贵豪强和其爪牙。说到底义纵应该更像一个手段激进的干吏。
而义纵对缗钱令的态度其实也是并不支持的,因为在义纵看来这是在破坏社会稳定,所以义纵为内史这几年,他极力整治盗铸私钱,却对缗钱令消极对待。这也算他与张汤等人政见上的不合,至少义纵认为,国家富强不是靠增收重税来达到的,如果让商人都破产了,那就是得不偿失。
霍光不知道,当日他与霍去病漠北大捷班师回朝后,义纵为什么那么急着跑来显露出投靠的意思,其实也是因为义纵察觉到了自己与张汤等人产生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