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王抬头看了看上面,高有十五六丈,虽是险峻,倒还有斜坡,凭自己这身本领,倒还容易上下,遂说道:“不必替我担心,不妨事,你尽管把心放稳。这里比较雁荡边山飞壁悬崖容易得多了,不要介意,随我来。”
鹰爪王仍然是单掌托住江杰,气纳丹田,抱元守一,施展轻功绝技“八步赶蟾”的功夫。
身形展动,捷如飞鸟般轻登巧纵,往这座岭头上飞纵上来。
江杰哪还敢睁眼,吓得自己心胆俱裂。
心想这种深夜,只要一失足,就得粉身碎骨。
自己仅一转念之间,身形已然停住,自己惊魂甫定,睁眼看时,只见自己和堡主全停身在岭头。
堡主气不涌出,面不改色,自己从心里敬服淮阳派的掌门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种身手,江湖上实在少见,凤尾帮中也很见过几位施展轻功的,只是象这种功夫的还没见过。
江杰不禁一时童心未退,随即向鹰爪王面前一跪道:“堡主,我不求武功练到怎样,只盼堡主能把这种轻功传授与徒儿,我就感恩不尽了。”
鹰爪王听江杰说出这种傻话来,噗哧一笑道:“你快快起来,这种功夫绝不是这么一厢情愿的,你只要有志向,将来甚么功夫全能练的出来。这种轻功,要看个人的本质如何,才能断定,你不要见我这点薄技就能独步江湖。你师祖追云手蓝璧、矮金刚蓝和,全是以轻功提纵术纵横江湖,没遇过敌人。我对于轻功比起你二位蓝师祖来,还差的多哩!”
江杰遂站起。
鹰爪王向东北看了看,随向江杰道:“分水关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江杰道:“徒儿倒上过这座岭头,往上还得越过那段石梗去。”
鹰爪王和江杰走向那段石梗子,果然一过这道石梗子,再往东北一看,只见离开停身的地方,有二三十丈远,正是凤尾帮恃为天险的分水关。
虽在深夜里,可是那白茫茫的正是四出的江流。
这座分水关高耸出水面,两峰夹峙着,那当中是分水关的门户。
水面上疾流奔腾,从里面往外反是顺流,在水上是阻着一段坚固竹栅。
在两边的峰头上明着虽没有人,暗中却不断的有黑影晃动。
江杰用手指着那分水关的岭头道:“堡主,你看,这分水关实在够厉害的!你看那上面的黑影,就是帮匪们巡察的。他们没有一定的时候,不按着更次随时全有人不断的到上面察看,下面也……”
刚说到这,猛的在离开立身的地方有六七丈远,突然飞起一只巨鸟,凌空飞去。
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仅是那巨大的两翅,忽扇忽扇的带出风声来。
江杰说了半句活,突然住口,向鹰爪王道:“堡主,我们,赶紧躲避,大约是有灯光照过来察看。”
果然在这时候的闪出四道黄光向这边照来,鹰爪王和江杰已全借乱石障身,当时一看这种情形,只要是闪避稍慢,准得被帮匪发觉。
这里隐身察看,那帮匪果然厉害,丝毫不肯放松,跟着四道灯光顿敛,立刻象方才那么黑沉沉了。
鹰爪王低声向江杰道:“你可知道他这峰头上有多少匪党了望么?”
江杰想了想道:“从前只有两个匪党,现在可多了,大约上面总有十几名,水面上有伏艇,不时的梭巡。”
鹰爪王道:“我想他这里人少不了,现在已时时提防我们来踩探,一定要多布防守了。”
这里才要长身再察看时,倏的六道灯光一齐又猛照过来。
江杰呦了一声道:“好小子们,跟老爷开玩笑!堡主你看见了,帮匪就是这样狡诈。有一次,我月夜操舟,一时高兴,欺近了分水关,他们灯光扫到,跟着一排匣弩。我不是见机得早,险些为他弩箭所伤,堡主看这情形么?这分明是并没看见我们的踪迹,可是偏要疑心,才这么见鬼见神的自起矛盾,我们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大当!”
鹰爪王点头道:“这种情形,实未可轻视,帮匪是已举十二分的力量来对付我淮阳派。我倒要尽我所学,与这位龙头帮主武维扬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