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走上前去,看了看棺椁,居然动手开棺。只听吱嘎一声,棺盖就转了圈,开了一半。
我好想对着陈婆喊:开棺手续没办全哪,不能乱来。
只见她迅的后退,一瞬间就退得离那棺椁七八米远,还顺带着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也一块儿退到墙角。那身影快的我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墙上的灯花又跳跃了一下,我忽然觉得,这室内的光线似乎暗了些,好像起雾了,整个空间似乎有些朦胧。我闭了闭眼再睁开,一切又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那半开的棺木里蓦然传来两声响,像是有人在屈起手指敲着木板。咯得、咯得。
诈尸?
陈婆迅拿了一叠符纸给我,嘱咐我:“一会儿,如果看到什么东西,不管什么贴了再说。”
我明白,在这地底,大约除了我们仨,估计不会有其它活物,而所有会动的死物都是阴邪。
我们紧张的盯着不远处的棺椁,又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一会儿又似乎很久,自从进了这里后,我对时间观念已经很模糊。
好像又起雾了,这次是小范围,朦胧的烟气盘在棺椁的上空。我紧张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据说僵尸有六个级别,分别是白僵、黑僵、跳尸、飞尸、魃、犼。
不知道呆会儿出来个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就万分后悔,早知道会遇上僵尸,我就应该准备几个黑驴蹄子和几大盆黑狗血。又一想到,这几样东西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好凑齐的。唉,早知道我就不去堂哥家了。
有歌声隐隐约约传来,我仔细聆听,还是不太听得清,只隐约听得几个词:……郎啊郎,你是否记得旧时光……你描眉我画妆……共话西窗……
歌声飘飘缈缈断断续续的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歌声里那凄凉又哀怨的情绪却表露无疑。又是一个伤心的女人。
“故弄玄虚,好胆就出来。”陈婆跺跺拐杖,厉声喝道。
歌声蓦然停了。
那半开的棺材上空烟雾慢慢散尽,一只纤细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扶在棺木上,指甲上的丹蔻红得似血。
“唉……”有女子的声音在叹息。
“火兮三昧,去。”一声厉喝,数道黄符自陈婆指间挥出,疾风骤雨般向那棺椁扑去。
只见棺盖砰的一声斜飞出去,一道红影从棺木中凌空飞起,在符咒未达之前离开了棺木,落在我们不远处的地方。她的边上,那厚厚的棺椁砰砰砰几声,直接炸了开来。
陈婆简直是女中豪杰,这种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的作法实在是令人侧目。
我扶额叹息,婆婆,咱们是不是下手太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