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鬼不觉的救出马天佐。”
幻元方丈摇了摇头,说道:“幻劫师弟救人心切,已失方寸。那人懂得遁土之术,潜入大牢看来是并非难事,但马天佐不熟此法,如何能把他救得出来?”
幻劫一愣,随即说道:“师兄言之有理,但要挖掘地道,也非有此人不可,我让他先潜入大牢,找出马天佐被关押的具体位置,然后再照他所潜行的路线挖掘。”
幻元微微一笑,说道:“说了半天,你仍是坚持要挖掘暗道救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拦,只是藏经阁乃前人所建,不便破坏,后面有一荒置石屋,你可在那里挖掘。此事关连甚大,望你好自为之。”
凉风轻拂,清rì披肩,长街上青衫红袖似蝴蝶翩翩,一派秋意迷人。张月桐却是无心玩耍,急步如飞,径往家中而去。经此一劫,令她初尝江湖之险恶,领悟到父亲对她的一片苦心,觉得还是留在家里最好。
不知为何,自离开相信寺,闻不到那浓浓的香烛味,老和尚说的话却一直在耳边萦绕,挥之不去。烦闷之余又有些心惊,回首张望,不见长白两仙叟跟来,一颗心才稍为放宽。
站在门口的仆人看见张月桐回来,躬身说道:“小姐回来就好了,快些进去吧,方才老爷见小姐不在家,气得猛跺脚,还把夫人教训了一番。”张月桐心中歉意顿生,急忙向里走去。
大厅后面乃一荷塘,池水碧似睛空,尽头处便是竹林。荷塘zhōng yāng有一凉亭,张员外坐在亭中以手支脸歇息。女儿偷偷溜出家门,令他既恼怒又担心,方才还把夫人教训了一番,怪她纵容,但此刻习习秋风,惬意无限,很快便进入梦境。
风吹荷叶摇,碧水皱眉,水中,是一丛倒生的翠竹。上官芝兰坐在丈夫旁边,悠然的望着那一池碧水。她觉得女儿已经长大,该有自己的世界,况且此番来到成都,她甚是听话,并不曾惹事,即便是让她独自一人出去,大白天的亦不必过于担心。
“爹,娘,女儿回来啦。”张月桐似燕子般飞入凉亭,剪破了悠然意境。
张员外被叫声惊醒,见女儿一脸兴奋的站在面前,即时站起身来,脸sè一沉,举掌作势要打。张月桐柳腰轻摆,嘤咛一声扑入母亲怀中。
张员外叱道:“这里不比开封,人生地不熟,若一不小心惹出事来,谁也保你不住。以后敢再私自外出,我定然打断你双腿。”
劫后余生,再见双亲,竟是仿如隔世。张月桐将螓首紧紧埋在母亲怀中,忍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女儿xìng格顽皮,自小起打骂便是家常便饭,从未见她因此流过泪。这两夫妇一下子慌了手脚,上官芝兰埋怨道:“桐儿不过是出去散散心,又不曾惹事,你何必怪她呢。”
张员外赶紧把板起的脸放下,说道:“算啦算啦,不要哭了,以后再出门跟我说一声便是。”
张月桐含泪点头,说道:“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偷偷跑出去,我要一辈子呆在家里陪爹娘。”
此言一出,两夫妇更是愕然,女儿肯认错,有生以来还是首次。上官芝兰搂着女儿,怜爱的问道:“桐儿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月桐摇了摇头,泪水流得更是恣意。
突听一阵嘿嘿笑声,两道白影出现在栏桥之上,正快步往凉亭走去。
………【第二十一章 游云惊龙(7)】………
两道白影快得骇人,瞬间掠至栏桥zhōng yāng,眼看便要接近凉亭。张月桐听到笑声,吓得啊的惊呼一声,指着白影颤声说道:“这两个是yin贼,方才想在相信寺中欺负我。”
张员外脸sè一沉,大步跨出凉亭,拦在栏桥上怒斥道:“何方狂徒,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敢擅闯民宅,眼里还有王法吗?”此处与衙门相隔不远,是以张员外并不惧怕,想出声将来者吓跑。
那两道白影正是长白两仙叟,被幻劫惊世骇俗的武功震摄,一溜烟逃出了相信寺。但两人始终是不死心,远远的躲在相信寺门外,等张月桐一出来,便混在人群中偷偷跟随而去。
张月桐进门不久,两人便假装上前问路,将看门的仆人点倒,然后蹑手蹑脚一路走进去。此两人真是sè迷心窍,光天化rì之下竟然敢闯入别人家中,若遇到武林高手,岂不是自投罗网?
别看这两人平时说话颠三倒四,但诡计却是多得很。他们早已商量好,若遇上高手,便即跪下痛哭流涕,说自己受到大和尚点化,已有悔改之心,特意前来向张月桐赔礼道歉,凭他们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自信定会骗得过去。一路走进去,却发现偌大的一间宅院静悄悄的不见人迹,心中不由狂喜。再走,便发现了凉亭中的父女三人。
两人争先恐后的向凉亭掠去,听到张员外的喝斥,铁都凡嘿嘿笑道:“甚好,两个美人儿俱在,我们两个仙翁便不用再争了,大哥劳苦功高,大的让给你,我吃亏一些,只要个小的。”
铁凡都心花怒放,流着口水说道:“甚好甚好,言之有理。”话一出口,便觉不妥,急忙改口道:“不对不对,我要小的,谁是大哥谁作主。”
张员外脸sè涨得紫黑,怒喝道:“岂有此理,嘴巴放干净点,若再不离开,我叫官府将你们送入大牢。”
上官芝兰俏脸一寒,轻轻跃起,将悬于凉亭顶上的佩剑取了下来。莲足甫一沾地,噌然拔剑出鞘,对张员外说道:“官人快些回来,让我来杀了这两个无耻这徒。”听说女儿被他们欺负,早已气得蛾眉倒竖,此刻又见这两个泼皮出言不逊,纵是涵养再好,亦难以忍耐。
话音方落,突听“扑通”一声,张员外已被走在前面的铁都凡捉住胸前衣服,抛入了荷塘之中。白影一闪,铁凡都趁着弟弟出手之际,快速抢在前面,扑入凉亭。
在张月桐的惊呼声中,上官芝兰已然出手,使一招“玉女投梳”,利剑向着扑来的铁凡都腹中疾刺而去。
一道白练快如闪电飘出,铁凡都眼神一凛,舞动大袖,想将这道白练卷住。只听一片嗤嗤响声,上官芝兰招式已变,换成“玉女浣纱”,长剑挑转,将铁凡都舞动的衣袖一幅幅削落。
白练旋动,碎布似白sè的蝴蝶蹁跹,铁凡都身形急退,撞在后面的铁都凡身上。正在此时,无数道白练飞窜而来,耀眼生辉。栏桥本就不大,仅可容二人通过,瞬间便布满白练,剑气寒彻心骨,长白两仙叟措手不及,“扑通”声中,一齐跳进了荷塘中。
水花四溅,张月桐料不到母亲剑法竟然如此jīng妙,心中怯意顿消,拍掌笑道:“嘻嘻,这一招叫做专打落水狗。”话一出口,发觉父亲仍在荷塘中,浑身湿漉漉的,正想从另一边的栏桥爬上来,顿觉不妥,伸了伸舌头,快步过去把父亲拉了上来。
荷塘里的水不深,仅没过膝,铁都凡站在水中,埋怨道:“真没鬼用,连个老女人都对付不了。”
铁凡都用脚狠狠的将一片荷叶踩进水里,瞪着眼说道:“这个女人是你的,当然由你来对付,快上去,我去捉小的。”
两人在水里讨价还价,却是谁也不敢跳上去,因为上官芝兰正手执利剑,站在栏桥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上官芝兰向后一招手,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官人快随我来,去黄河帮找展帮主为我们出这一口气。”
长白两仙叟登时傻眼,今rì看来惹上大麻烦,若真是黄河帮出面,以后如何在成都立足?眼见那父女二人已走上栏桥,上官芝兰手执利剑在后守护,长白两仙叟互打个眼sè,同时飞跃而起。
不知因何,这次是铁凡都首先跃上栏桥,双手一张,拦住去路,心中正暗自得意,却听“扑通”一声,铁都凡却是在他身后再度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