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我们希望你仔细交代,彻底坦白,不要再抱任何侥幸心理。你应该懂得”自作孽,不可活“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道理。如果你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我们或许还能给你留一点做人的尊严,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我认罪,我伏法,你们枪毙我吧!”
“枪毙是后面的事情,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彻底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欧阳队长,你们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我承认,鸣晨寺的失踪案,都是我和慧觉联手做的,我现在就签字画押。”同志们都听出来了,至真想草草了事,他不想交代作案的过程,他不想面对曾经做过的事情。
面对曾经做过的事情,这确实需要一些勇气。
“至真,虽然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事实和证据,但我们还要需要你的交代……这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你的口供和我们掌握的证据,两个方面,缺一不可。所以,你必须勇敢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
“我现在脑子很乱……我怕说不清楚。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清一清脑子。”
“这……你无从选择,要么是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要么是你自己彻底交代自己的罪行。二者必居其一。”
至真迟疑片刻,然后道:“那就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吧!”
“止水是怎么死的?”
“自……自杀身亡。”至真低声道。
“自杀身亡?你把前后经过交代一下。”
“在鸣晨寺的时候,止水她……”至真说话很不爽快,他的思路一到关键的时候就会出现阻塞。
可以想见,接下来的审讯将会非常艰涩。
“至真,我们想知道你的俗名叫什么?”欧阳平的手中有一张重要的报纸,报纸上赫然写着至真的俗名,但欧阳平还是要让至真自己说出来。要想让至真彻底交代自己的罪行,必须来一个釜底抽薪。
至真猛然抬起头来:“这和案子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犯罪嫌疑人极力回避的问题往往是他们的死穴,要想在精神上彻底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就要找到他们的死穴。
“只要是我们提问的问题,都好案子密切相关,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们你在近紫云观之前的一些情况。”
“对不起,在进入紫云观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彻底忘记了……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在紫云观生活四十几年,就更记不得自己的俗名了。”至真一直护着自己的死穴。
欧阳平从皮包里面拿出一张报纸,慢慢展开:“那就让我们来帮助你回忆一下,你已经看见了,我的手上有一张报纸,是一张《淮海日报》,你应该认得这张报纸。”
“贫道在紫云观生活了四十几年,我外界素无瓜葛,我从不看报纸。”
“至真,弄看清楚了,这张报纸是我们在养心宫……你的床榻下面搜到的,除了这张报纸,我们还搜到了几样东西。老陈,把东西拿给他看。”
陈杰从椅子后面搬起一个铜匣子,放到至真的面前。然后打了木匣子。
陈杰将木箱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几样东西,前面笔者已经交代过了,这里不再一一赘述了。
“至真,你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俗名?”
至真一时语塞,木然地望着铜匣子子和摆放在桌子上的几样东西,包括欧阳平摆放桌子上的那张《淮海日报》。
“这张报纸,我已经读过好几遍了,上面提到了你的俗名,还有你的籍贯等重要的信息,借助于这张报纸,我们不难知道你的来路。当然,要想查清你远的身份,我们还有一条路径,既然你是省书法协会的会员,就一定填写过一份档案表,我想,在那份档案表上,我们一定了解到更详细的情况。”
“欧阳队长,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的目的非常明确,我们希望你一五一十,彻彻底底交代自己的罪行。可你很不配合。事情已经展到这一步,你还在遮遮掩掩,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也不勉强,根据我们手上掌握的大量事实和证据,我们可以直接定你的罪,但我们要在你的祖籍地……准确地说,是在你进入紫云观之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开一个公审大会。当然,我们还要到你进入紫云观之前生活过的地方调查你的历史背景,你为何入道,有什么历史原因,我们都要弄清楚。”
至真脸色突变,他的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欧阳队长,你们千万不要这样。”
“这是为何?”
“我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整天离不开药罐子。”至真从眼眶里面挤出几滴眼泪,“自从我进入紫云观以后,我的老父亲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现在,母亲是我唯一的亲人……她老人家已经很可怜了……你们千万不要你打搅她平静的生活。”
“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一点都不配合我们的审讯。”
“贫道……我一定老老实实,彻彻底底地交代自己的问题……只要你们不去打搅我的母亲。”
“行,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调查,关于你的过去,我们可以忽略不计,我们也不会去打搅你母亲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