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因为受伤,暂时不方便移动,萧承洲提议让谢彦暂时在他的府上养伤,巫翎等人都同意了。
巫翎他们还未走,昭元帝身边的内侍就来了,代昭元帝询问、关心萧承洲。得知谢彦在王府,于是又去看望谢彦,府外等候的马车上还带着昭元帝给谢彦的压惊赏赐,于是巫翎他们就暂时离开,与内侍一同回了谢家,之后又派了几个手脚伶俐的丫鬟小厮过来照顾谢彦。
萧承洲去了宫里一趟,天色早已大黑,回来后看到房里多出来的两个年轻丫鬟,眼神顿了顿。
而谢彦,在见过家人后,已暂时将之前萧承洲亲他手背一事的狐疑给忘了,这会儿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吃晚饭,他看萧承洲进来,嘿嘿笑着说:“洲哥,这几天就要麻烦你啦!”
“这本就是我该为你做的。”萧承洲在床边坐下,从那丫鬟手中接过碗,亲自给谢彦喂饭。
谢彦啊呜一口把萧承洲递来的饭吃了,“对了,你被刺杀这件事,皇上怎么说?”
“父皇已着人严查了。”萧承洲说。
当时因为是与众纨绔一同回程,目睹刺杀场面的人实在多,尤其萧承洲险些被砍那一幕,谁都知道若不是有谢彦突然撞出来,那一刀会切切实实砍在萧承洲脖子上,刺杀的人是下了死手的,一看就是要置萧承洲于死地。在萧承洲进宫前,昭元帝便从旁将这些细节都了解了,自然是震怒不已,誓要揪出背后真凶。
谢彦得知昭元帝已经开始着人调查了,就拍着枕头说:“光天化日之下,敢在临近皇城的路上刺杀皇子、当朝王爷,这般挑衅,也不知是受谁指使。”
受谁指使?相信很多人此时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萧承洲去一趟鄞州,一路回来不停有人刺杀,身有余毒还因此养了两个月的身体,除了是贪腐案有关的人,肯定不会再有别人了。此时贪腐案的调查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最后调查出来的大鱼是谁,那么谋划这次针对他的刺杀就是谁。
当然,萧承洲的真正目的,不是想着靠这次刺杀定谁的罪,让昭元帝对其他三王种下几分猜忌,他目的便达成了。
听着谢彦在那自我娱乐般的推测,萧承洲只是安静地笑,手上喂饭的动作不停,十分熟练,看起来丝毫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会做的。
最后一勺子下肚,萧承洲用丝绢给谢彦擦了擦嘴,将碗递给候在一旁的丫鬟。
饭后半个时辰后,下仆端来了药。
谢彦一看到药碗就直蹙眉,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冲萧承洲央求:“洲哥,我可不可以不喝!”
萧承洲慢慢搅着药汁降低温度,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可以不喝!”谢彦理直气壮地说。
萧承洲哭笑不得,直接盛了一勺子递到谢彦嘴边,“乖,把药喝了,最多我瞒着医师,给你一颗蜜饯吃?”
医师之前交代过,喝药后为了去除苦味吃甜的会影响药性,所以建议药后不再吃任何东西。但看谢彦被药味儿熏得皱巴巴的小脸,萧承洲还是不忍心。
“喝这么多水,我不好嘘嘘啊……”谢彦见赖不掉,不情不愿地嘀咕,直接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不喘气儿地几口将药汁喝完,闭着眼睛喊:“蜜饯、洲哥蜜饯!”
萧承洲看他像只小狗一样吐着舌头,怜爱地刮了刮谢彦的鼻子,在谢彦抗议地又喊了他一声洲哥后,才笑着将蜜饯塞到他嘴里。
谢彦一脸劫后余生地嚼着蜜饯,趴在枕头上生无可恋地想,这样的药一天三顿,至少喝半个月,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之后谢彦被人伺候着洗漱,他动不了,也不能洗澡,只能擦擦身。这事儿萧承洲也想由他帮谢彦做,南星一脸讨好地抢过活儿,“王爷,这事儿可不敢让您来,奴来便可。”
南星到底是谢彦用惯了的人,萧承洲并不勉强,“那你来吧。”
萧承洲在房里略站了站,见南星一脸为难,谢彦时不时偷瞟他一眼后,霎时明白过来,低笑一声,“我先出去。”
“洲哥慢走!”
谢彦在床上说,见南星送萧承洲出了门,把门关上顺便拴上后,才呼出一口气,拢了拢衣襟。幸好他这次伤的是后腰,趴着养伤,衣服撩开也只能看到他后背看不到前面胸口,不然让萧承洲看到他胸口的红痣,还真没法解释。
从下午折腾到现在,往常的话早过了入睡时间,南星把谢彦身体擦完,给他穿好衣服,又把谢彦头发略束了束,方便他晚上睡觉,等一切做完时,谢彦早已经睡着了。
南星把门打开,萧承洲也洗漱好,一身宽敞闲适的衣袍等在外门。
“少爷睡了。”南星说。
萧承洲点点头,走进去,果然看到安静乖巧的谢彦。
萧承洲的床够大,他可以保证自己睡在旁边不会碰到谢彦的伤口,所以没想过到别处入睡。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了,萧承洲坐在床边低头看谢彦。
趴着睡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情,尽管身下垫了好几层柔软无比的软垫,自重带来的压迫感,还是让睡眠中的谢彦不适地皱眉。修长的指尖抵在谢彦的眉间,萧承洲往两边轻轻扫了扫,直至抚平谢彦眉间那点褶皱,指尖才微微抬起,却顺着他的鼻梁继续往下描绘,划过鼻尖,最后落在谢彦的嘴唇上。
谢彦睡得一侧脸颊嘟起,让睡眠中的他也多了几分可爱。萧承洲轻轻拨弄了一下谢彦的唇珠,在这只余二人的空间里,在谢彦微微起伏的呼吸声中,萧承洲忽然低头,在谢彦的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分。
谢彦好像被唇上传来的异样打扰,粉嫩的舌尖探出来,在被萧承洲亲吻过的位置舔了一下,那处立即变得水润润的。
眼眸渐渐变深,萧承洲抬起谢彦的下巴,再次低头,含住了谢彦的上唇,那被舔过的地方。
他的唇,亲起来果然更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