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面色憔悴的萧承洲站在门后,看谢彦的眼神隐忍而克制,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谢彦与他对视一眼,心里忽生胆怯,他迅速移开目光,顿了一会儿后,又忍不住再去看萧承洲。然而萧承洲却已经收回了视线,自顾转身往里走去。
谢彦犹豫了一下跟进去,“洲哥,你伤到哪里了?”
萧承洲站在书桌旁,视线看着一边,“之前腰摔麻了,现在已恢复知觉。”
摔到腰不是小问题,谢彦不放心地追问:“太医看了?”
“看过了,无事的,放心吧。”萧承洲始终背对着谢彦。
面对这样的萧承洲,谢彦有点手足无措,嘴巴几次开合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里有点难受,只好低落道:“那就好,那……那我走了。”
没等萧承洲回应,谢彦低头转身就走,忽然他感觉手腕被人握住,然后一股大力传来……等谢彦回神时,他已被萧承洲拉着抵在书桌边,萧承洲的双手撑在他两侧,以一个禁锢的姿势将他圈在怀里。
“阿彦。”萧承洲低声喊他,眸色深邃,面庞一点点向谢彦凑近。
“……洲哥!”萧承洲的呼吸声近在耳边,谢彦紧张得头皮发麻,他躲着萧承洲的靠近,手撑在书桌上拼命向后仰。
萧承洲停了动作,声音暗沉,“虽然不知你因何靠近我,但此事于我来说,从一开始便是让我感到欢喜的。”
谢彦却只注意到萧承洲说的第一句话,神情更加紧张。
萧承洲仿佛全无所觉,他眼神流连在谢彦的唇上,“之前,你不是一直奇怪你的嘴唇为什么会肿吗?”
谢彦害怕事情泄露的那点紧张,顿时被萧承洲的话转移了。他直觉萧承洲的答案不好,但两人站得极近,他能感觉萧承洲大腿紧靠着他的温度,周身都被萧承洲的气势所压迫。心底换上了另一份紧张,谢彦不自觉地问出口:“为什么?”
萧承洲用指尖轻抚着谢彦的下巴,垂眸看着他,“是我趁你熟睡时,偷亲的。”
谢彦脸颊爆红,不知是羞还是愤怒,“你!你怎能做这种事!”
然而谢彦没听到萧承洲歉意的回答,只迎来萧承洲猝不及防落在唇上的亲吻。嘴唇被对方轻轻咬住,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一条温软滑腻的舌头撬开他的唇齿闯了进来。
愣怔许久,待谢彦开始反抗时,好像所有的呼吸都已被掠夺。他喘着气推开萧承洲,凶狠地瞪了萧承洲一会儿,水润润的嘴唇都来不及擦,直直往门外跑。
但是,双脚还未踏出房门,便听背后传来萧承洲苍凉悲伤的笑声。谢彦的身影一顿,忍不住回头看,就见萧承洲撑着书桌埋头低笑,“你又要跑吗?”
萧承洲并未回头:“阿彦,你不喜欢我,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刚才便与你说过,你我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表示对彼此不闻不问、置之不理,你明白了吗?”
谢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应这个话,只勉强道:“我走了
他大踏步走出房门,一直走到院门口,才再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书桌对着窗口,谢彦站的这个位置,能从敞开的窗户看到萧承洲始终垂头站在书桌旁的身影,他一动不动,仿若失去灵魂的雕塑,背影落寞不已。
奇异的是,这次被萧承洲亲吻,谢彦心里竟没什么愤怒的情绪,就连知道之前嘴唇无缘由发肿是被萧承洲偷亲的,心底也只是震惊,完全没有第一次被亲时的震惊愤怒。
“真是要被你烦死了,被你亲的我都没伤心呢……”谢彦嘀咕一句,终于不再停留,抹着嘴唇离开了王府。
谢彦心情复杂地回到侯府,一会儿摸摸自己的嘴唇,总感觉上面还残留着被亲时的异样。已临近十月,白日短,天色黑得也比以往早,谢彦回到侯府时,已到傍晚,谢家人都在。得知谢彦刚从王府回来,都问了问萧承洲的情况。
谢枫已着人送了一些补品去王府那边,还又交待下仆再准备些,让谢彦明天过去时顺便带去。
谢彦还在犹豫明天要不要继续去呢,按萧承洲那说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越见他不是越喜欢,越喜欢不是越爱突然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