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已经吃过了,而且感觉马佑军喝得还不少,赵帅便约在茶楼,甘猴子也在,和方林一起,四人一边打麻将一边闲聊。
打得很大,方林有些胆战心惊,没多久,输赢就上万了,打之前赵帅特意偷偷交代方林:“今天晚上,只能输不能赢,输多少,都在我的账上,哥们,就看你怎么表演了。”
方林会意,只要是马佑军点炮,没人会胡,他需要什么牌大家就送什么牌去。
眼看到了12点,方林看火候也到了,借故出去呆了会,就留下赵帅、甘猴子、马佑军在包间里面,约摸呆了半个小时,三人一起出来,全部都满面笑容。
“太晚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改日再聚。”马佑军话,三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鱼贯而行,下了楼。
先送马佑军回家,路上,接到他老婆王玉萍的电话,这个一中初中部的特级教师,此刻说话却有些粗鲁,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优雅。
“你又在哪鬼混?还不回家!”
方林能理解她的歇斯底里,马佑军和韩妮娜一起去澳门的事,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王玉萍不可能没有捕风捉影,两人估摸着还有小战争爆。
方林想起上次去他们家吃饭,夫妻俩说起马佑军吃辣椒的血泪史时的恩爱样,心里百感交集,或许,貌合神离最权威的解释,就是它了吧,韩妮娜和老马好上,应该至少得近十年了,王玉萍再迟钝,也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
马佑军有些尴尬,索性沉默,不再理她,挂了电话。
王玉萍果真是歇斯底里了,第二个电话接踵而至,马佑军不接,刚想挂了,方林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了接听键。
“嫂子,我是方林,今天单位有点事,才忙完,马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再有2o分钟就能到家了。”
王玉萍一听是方林的声音,语气立马平和了很多。
“小方啊,行,我知道了,谢谢你。”
送完马佑军,他们把甘猴子也送回了家,最后车上只有赵帅和方林两人了,他才问起今天晚上结果如何?
“怎么样,老马松口了吗?有没有答应给你再结账一部分。”
赵帅一拳拍在方向盘上:“这老狐狸,一直和我们打官腔,拿政策规定来压我们。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最后终于松了口,答应再给我们结25%。不能再多了,他说再多其他供应商会直接把他活剥生吃了。”
听到是这样的结果,赵帅总算松了口气。
“不错不错,也算小有成效,值得庆贺!”
看来赵帅也对这结果很满意了。
“至少能过一个安稳年了,不用过提心吊胆整日被人催债,连手机都不敢开的日子。”
一路上,他情不自禁跟着播放器里哼起了小曲,在午夜十分显得特别凄凉。
“想着你的夜,思绪如潮水,一幕幕曾经的错与对……想着你的夜,不敢再去买醉,酒醉的时候孤单会加倍……”
到最后,仿佛成了赵帅的个人演唱会了,他声嘶力竭的吼:
“习惯了天空挂满星的时候想你的滋味,原来寂寞有时也能让人醉,记忆里我奋不顾身……”
方林懂他心里的苦,下车的时候,拍着他的肩膀,无限感慨:
“哥们,想她就去找她吧,你这样绷着也不是个事,是男人,就勇敢的承认错误,知错就改,这样逃避,还是我认识的赵帅吗?”
方林几时见过赵帅为情所困的样子,或许也是因为今天办成了件大事,一时绷紧的弦懈掉了,平日里伪装出来的坚强统统跨掉,在自己最信任的朋友面前,便袒露出自己最原始的脆弱来。
送走方林,赵帅独自回家,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方林的那句话,他反复的问自己,是真的还没放下吗?
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激荡:
“没放下,没放下,如果放下了,你肯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不会在大街上追逐和她相同的背影;不会一遍又一遍的拨打那个永远也打不通的电话……”
他对自己说:“如果真的放下了,怎么会对别的女人再也没有兴趣?”
他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寒冬午夜,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余燕的电话。
没想到电话奇迹般的接通了,一声,两声,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