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喽。
怎么说的?
我说你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心烦。
哦。我长吁一口气。
可李静接下来的话让我几乎要跳了起来:我还说你心里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送你玉的人。
你告诉她这个干什么啊,你有病啊?我大声对她说。
喜欢就喜欢呗,何况她是从那么发达的国家来的,早都见怪不怪了。
我恨恨地看了她几秒钟,冲进卧室,打开CD,躺在床上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周末回到父母家,正好遇见了嫂子。她见了我故意用挑衅的口吻说:呦,这谁啊,我还以为小贤回来了,我们家以后就没有幼幼了呢?
我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腔。
幼幼,你比以前开朗一些了?
有吗,我一直都这样。
不是吧,是因为普贞贤吗?
我绝对没想到嫂子会说起她,我愣了一下,然后做出狐疑的表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幼幼,她迟早是要回美国去的,你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对吗?
嗯。我苦笑了一下。
对了,嫂子,你们什么时候让我爸妈抱上小孙孙啊?我故意岔开话题。
你?她指指我,我明白她识破了我的阴谋,不过善解人意的嫂子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吃过晚饭,在去车站的路上,嫂子犹豫了很久,开口了:你和普贞贤到底是好朋友还是相恋?
我惊讶于嫂子这么直接的话语,我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朋友。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她是因为你才回国的。
是吗?我不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琢磨着嫂子的话,我为自己不敢大胆承认而羞愧,可是,面对嫂子探究的目光,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深深地爱着小贤,可我能对所有的人宣布吗?我的爱恋只能走在月亮出来的夜路上。
在公司上班的日子,我比从前多了期待和惆怅,看到小贤我是快乐的,可是想到她爱不爱我,想到我不能对她说出心里的爱,我又很难受,我的所思所想只能掩藏在友情的羽衣下面。上帝如此的捉弄,为什么这个消失了十二年的女人,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
小贤还是经常到我家,在她的要求下,我把钥匙给了她一把。并且专门收拾了一个抽屉给她放衣服。每天的来来往往,小贤俨然我家的主人一般。
看着她在我面前跳跃的样子,我总是很冲动地想拥抱她,但是,我能吗?不能。我想她是知道我喜欢她的,可是,她能知道我更是爱她的吗?我可以说吗,我想如果我说了会不会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呢,那不是我希望的结果。还是克制比较合适,克制!
可是老天不知道是对我本命年的打击,还是为了让我证明对她的爱,一次偶然却让我对她说出了“我爱你”。
那天是周二,晚上我告诉她我买到了《星愿》的VCD,约她周末一起看,她说明天晚上就来看。
于是,周三我把家里好好打扫了一下,把烟灰缸、香烟、打火机统统都放到抽屉里去了。
干这些家务活的时候,我想到《星愿》里洋葱头想解释却无声的样子,就想到了我和小贤,我看到她什么都说不出,我有时候和她在一起也不想怎么说话的,十二年,我习惯了沉默,但是为了逗她开心,我试着多说点,但是我真正想说的话在心里咀嚼了n遍,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不想吓着她,可是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能让她明白,我也想问她是不是非常喜欢我,我不敢肯定她是不是爱我,因为不确定而犹豫了这么久,我想先做些彼此都喜欢的事情,也许走得近一点就会知道她的想法吧。
我也在学那首《给你幸福》的歌,我想如果我大胆一点,唱给她听,她应该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吧。
盼到了下班时间,我快步走出公司。小贤已经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只见她边接手机边往下走。
我刚想叫她,却看到一辆车从左边突然窜了出来,我大叫着“小心!”然后冲下去拉小贤,我抱住了她,但我却被车的保险杠撞到小腿,我摔倒在地上,倒在我左胳膊里的小贤很快就站起来,我爬起来摸着她的头问:你没事吧?司机下来了,傻傻地看着我,平时不说脏话的我,那个时候竟然说了句:妈的,你找揍埃我出手一向是速度很快的,此时,我冲上去对着那人就上一拳,小贤跑过来抱住我:不要幼幼。
我被她紧紧抱住,稍微冷静了一下:你真的没事吗?
她摇摇头,但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心疼,在她的眼睛里我读到那心底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