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风有多厉害我没见识过,但是玄月的武功我是知道的,如果说往日他只有五成功力,今日他记忆恢复,恐怕功力也早已恢复了,玄月已经那么厉害,眼前的凤南风就更不用说了,小幽的功夫或许也算上层,但看气场便知道定是敌不过凤南风。
“你们敢欺负我落落姐,今日这事我便要管,有没有命回去,打打才知道!”话刚落地,一道青色雾影在眼前闪过,小幽已是与凤南风打起来。
尽管拿着包袱,小幽身形仍旧轻盈,一时左一时右,灵活如青蛇,攻势以掌击为主,掌掌有力,直逼凤南风要害。我心中紧张,不希望小幽打到凤南风,又怕小幽占了劣势被凤南风打伤。
凤南风站在原地,只稍稍移动身体便轻易躲过小幽的攻势,连正眼都不曾看小幽一眼,只笑看着我,好似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小幽已经有些气愤,停下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只守不攻?怕了?”
“既是你自讨苦吃,怪不得本皇子!”凤南风剑眉一竖,凌厉眸光射向小幽。小幽身形又是一轻,飞向凤南风,却在近身半米处蓦地转身,翻到凤南风背后,劈手一掌……
“玄月!”我失声惊呼。小幽看我一眼,未来得及收回的厉掌批了一个空,凤南风早已在她身后,那一掌,如此熟悉,当日对浅浅,便是如此。
“不!”小幽不能因我而死去,我的人生,怎能背负如此之多鲜血淋淋的生命?
嘶吼声划破长空,小幽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失去支撑的棉布娃娃,倒地无声,顾不上身边发抖着的小奇,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小幽身边,抱住她沾染鲜血的身子,“小幽,小幽你怎么样?小幽……”
“落落……姐……我……我没事……咳咳……”小幽嘴角鲜血不停流出,怎么擦都擦不掉,我忍住哽咽,极力压住心中恐惧:“小幽,没事的,小幽我们去找影……找你影……大哥……你武功那么好……不是浅浅对不对?”浅浅未曾练过武,受不了凤南风一掌,可是小幽本身就有内力,怎么会那么脆弱,不会的,对,她不会像浅浅一样,被凤南风一掌打死。
“咳咳……落落姐……小幽想跟你说……小幽……”小幽咳嗽不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嘴里还是鲜血不断,“小幽你别说了,别说了,对了,我可以救你,你别说话了。”
“落落姐……咳咳……我……”
“别说了小幽,别说了……”我一手伸进袖间,一股脑将袖间几个瓷瓶全部拿出来,还是影休想得周到,准备了药,可是这药,小青该吃哪样?内伤,内伤是哪个来着?记不起来,记不起来,脑袋里一片混乱,是哪个呢,治内伤的,写着一二三四的白色瓷瓶,对了,对了还有一个绿色瓷瓶,影休说可以续命,续命……
慌忙打开瓷瓶,里面只有两粒药,顾不了那么多,全都塞进小幽嘴里:“小幽快吞下,吞下就好了。”
“落落姐……咳咳……一颗就够了……”小幽只吞下一颗就不愿再吞,才片刻急促的呼吸平息许多,我心中稍稍安定,影休的药,果真神奇。
“戏演完了?”耳边又传来凤南风戏谑的声音,下一刻又变得冰冷无比:“来人,继续行刑!”
“凤南风,你欺人太甚!”我怒不可竭,小幽已经被他打成这样,他竟还要杀小奇!
侍卫又一把抓起跌坐在地上的小奇,小奇或是再受不住这样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惊恐,“哇”一声大哭起来:“你们都是坏人……姐姐……爷爷……你们放开我……我要姐姐和爷爷……你们放开我……”被小幽解开脚镣的双腿使劲挣扎踢向抓住他的侍卫,那侍卫朝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上前抓住小奇双腿,两人抬着小奇上邢台。
凤南风略微一笑,看着我道:“我早就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本皇子说话,从不食言。”
“我早就说过不知道医病之地具体方位,并未骗你,如何算得上放弃?”我怒吼着。他到底是想干什么?刚刚小幽命悬一线我都提防住没吐出影休的姓名,就是不想间接承认我是影休医好的,他就那么笃定我这一个月,是在影休那里?他要找影休,又是为什么?
“既是不知,你我之间谈不上任何交换条件。”凤南风淡漠看我一眼,又看向邢台。
“凤南风!”我已经手足无措,如今我跪也跪了,求也求了,小幽还为此受重伤,昏迷在一旁,他到底怎样才肯放手?
“你若是要杀,今日便杀我,杀了我你再杀小奇。”
凤南风冰眸滑过一丝光芒,认真看向我:“为他死你也在所不惜?”
“不错,定要取人性命,你取我的!他不是浅浅的弟弟,根本谈不上株连之罪,他是我弟弟,你要杀他先杀我再说。”如今我还剩下什么?就这一条命而已。
“落落,你胡说些什么。”玄夜的声音将我从愤怒的边缘拉回,这种时候,我怎会忘记玄夜的存在?我死了,他怎么办?
玄夜墨绿的眼睛有些哀伤,浅浅的,浮上一层雾气,我看住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那日他问我,这个世界的朋友和他,哪个更重要?我说,绝对不会舍弃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