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戏份很重,平均下来要花上3个月才能拍完,还不加上后面修改重拍的部分以及宣传的时间,这是现实和游戏的不同,不能按照固定的几周去计算什么时候完成通告,只能做个大略的估计。
纪翔这人有点公子病,刚开始拍戏还没显示出来,可是拍上一个星期,矛盾就出来了。纪翔的戏有很多是心理的表现,他会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表现句名的情绪和思想。而很多时候,他的想法和导演的拍摄方向会有冲突,但是每当导演要求他换一个思路,按照导演的要求去演的时候,他就不干了,他觉得自己的表演没有问题,就死活都不改。因此他跟导演有几次争吵,吵的那是惊天地泣鬼神,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方若绮和其他几个演员都被晾在一边,光听这两位的吵架内容就要听上1个小时以上,自己的戏份没有拍到或者没有拍完,就要一直等着,走也走不了。导致他们一听安排说今天是跟纪翔搭戏就全身发毛,拼命调整心态,到剧组之前去买好吃的喝的,为苦等做好准备。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么?句名现在心理压力非常大,他怎可能一看到清琪还能做出那么高兴的表情呢?他应该是愁苦的!愁苦你听不懂么?!”导演攥着剧本狠狠的往桌子上面敲。
“句名面对了一天老板的脸,他心情一直不好,现在见到喜欢的人,怎么会不高兴?他就是有压力也绝不会在清琪面前表现出来,何况您剧本里写着清琪看句名的时候还是那么充满喜悦。句名这边如果是愁苦的话,清琪怎么能喜悦的出来?”纪翔毫不退让。
“清琪是清琪,她是个灵魂,她的所有感情都投注在句名身上,当然会喜悦!”
“既然她把所有感情都投注到句名身上,那就更不可能不去担心句名的愁苦!如果您一定要让我表现愁苦,那就必须要改清琪之后的表现才行。”
“你又不是编剧,我要你操心清琪的戏该怎么演吗?!”
“清琪是灵魂不是白痴!她跟句名在谈恋爱,而不是拼命表现自己有多可爱,用不着永远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
“我现在是在说你的戏!你给我搞清楚重点!”
“好,那就说句名。他愁苦了一天,回到家想的是什么?是能放松下来了,终于不用面对公文和周总了。这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他还愁苦什么?他根本不可能继续愁苦。”
“好,要你这么说,你有了非常烦躁的事情不会一直表现出来,还能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吗?这是个有感情的人应该有的表现吗?!”
“句名的笑是有感情的,正因为他笑了才能衬托出他在对待平常和清琪之间的不同,你是导演,连这种手法都不知道吗?!”
方若绮扬着八字眉坐在一边看着纪翔据理力争,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是见怪不怪的保持远距离围观,绝对不过去搀和。现在纪翔和导演就是两个不定时导弹,指不定一会儿谁会按下发射键,走过去近一点说不定就会被连带轰个死无全尸。
井涩北坐在化妆间玩游戏玩的正起劲,听到外面吵了起来,便放下游戏机走出去看。
“又吵?”他站到方若绮身边,远远的看着纪翔和导演吵得一个脸红一个脖子粗。
“恩,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停。”
“他们总这么吵的意义在哪儿呢?”井涩北不明白的挠了挠头。
方若绮一笑,道:“他们都是精益求精的人吧,吵架当然都是为了让戏拍的更好。所以他们每次吵归吵,出了片场关系还是很好的,都是对事不对人的人。”
井涩北似懂非懂的看了看方若绮,接着就听“哐”的一声,战场那边以导演踢翻了椅子作为终结信号,一场战役就此结束。
纪翔的脸黑里透红,明显是刚才吵架太卖力,黑脸充血太厉害的缘故。井涩北拿了瓶水给他递了过去,他接也不接,直接绕过井涩北,进了化妆间。
再看导演,也是气的呼哧带喘的,拎了公文包就进了休息室。
工作人员们一看这意思,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开不了工了,便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睡觉的睡觉。井涩北一寻思哪边都不好劝,也只好搬了个板凳坐在化妆间门口坐等纪翔出来。他刚才走出来的时候忘记拿游戏机了,这时就非常无聊,没一会儿就困了。
正在井涩北刚要睡着的时候,纪翔突然从化妆间走了出来,并直闯到了导演休息室,进去之后就把门反锁了。速度之快犹如一阵风,刮醒了昏昏欲睡的井涩北,吓的他一激灵。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他只觉得是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飞了过去,并没看清那是纪翔。
再一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朝休息室竖起耳朵。一时间整个摄影棚都寂静下来,井涩北连个唾沫都不敢咽,生怕打扰到了大家的聚精会神。
安静了将近十分钟,休息室突然传出导演恐怖的哈哈大笑,紧接着两人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导演对大家道:“都起来,开工了!刚才的那场戏要改一下,若绮你过来。”
这就是纪翔的魅力,他不止是个有脸的花瓶,他还有思想,和精益求精的精神。有的时候,这种精神会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正确,而他也从不胁迫别人必须肯定他听他的话,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证明他是对的。当然,从不胁迫这一点,对井涩北例外。
进度又跟上了,效果非常好。
“你跟导演说什么了,他那么高兴?”拍摄结束后,井涩北对着更衣室里的纪翔发问。
“说戏。”
“我说你也收敛一点,哪有演员总跟导演吵架的?”
“所以你当不了演员。”
“可我能当演员的经纪人!”
纪翔从更衣室走出来,把戏服挂在衣架上,“你该感谢我们这些心胸宽广的艺人。”
“嘿!我这暴脾气!我没嫌你给我惹事就不错了,你还敢夸自己心胸宽广?”
“你把我惹的事列举出来我听听。”
“我……你……”井涩北哽住,他挑不出纪翔这颗混蛋里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