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的话说的很平淡,但游敢很清楚对方是可以轻松办到的。
“如果要处理他的话,那把他放在这里当舍人的人更应该处理,知道他不合适,却一直让他在这里当舍人的人,更应该处理。”游敢笑着说道。
他不相信那名舍人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表现,也不相信这位郡丞在之前不清楚舍人的表现。
现在之所以要处理那名舍人,目的还是想要试探一下游敢,看看他的心态情况,如果能够牺牲一个小人物来让游敢的心情变好一点,那在他看来是完全值得的。
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他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游敢的这种反应他倒是第一次看到,不是那种假装大度的放过舍人,也不是那种很高兴的能够让舍人受到惩处,而是认为要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那这就不是我能处理的了。”那位郡丞笑了笑,处理一个舍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小事,但是解决这个问题,就不是他能够处理的了。
“既然这样,那又何必折腾一个小人物呢?”游敢很清楚双方的交流核心并不是那名舍人,当然也不是蜀锦。
“蜀郡郡丞,李庸。”
“吕氏家臣,游敢。”
游敢还是做了自我介绍,当然不像面对郑墨时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
“吕氏?”李庸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朝中的重臣情况,并未有姓吕的人物,“你家家主在朝中为何官职?”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谒者罢了,郡丞大人未曾听闻,却也并不意外。”游敢当然明白对方的迟疑所在。
“谒者?”李庸将目光转到了严累身上,“一名普通的谒者可不会有如此的精锐士卒当家臣护卫。”
游敢早就预料到对方和他谈一谈的动机,既然吕缭能够轻易的看出严累的身份,而樊风也能注意到严累的不凡,那么,也会有其他人同样注意到。
“世上总是会有一些意外的情况,”游敢笑着说道,“他是因为一些个人因素,愿意留下来当吕家的家臣护卫的。”
既然早就想到了他们身份的破绽,游敢自然也就准备好了解释的理由。
“我家家主也曾劝过他去参军,凭借他的身手,在军中拿爵位博一个出路,也是轻松的事情,不过,他要坚持留下来,履行自己的诺言,所以便是这样了。”
“好一个重诺之人!”李庸称赞道,这个时代,哪怕政治上充满了各种尔虞我诈,但对个人的追求上,反而是更加的倾向于信义与忠义。“有当年商君的立信风范。”
“刚刚郡丞大人说是有买到蜀锦的办法,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游敢还是把话题拉到自己“关心”的事情上。
如果是朝中的重臣,李庸当然会想办法帮助对方采买到足够的蜀锦,但是一名谒者,而且是没有什么实权的臣子,自然是不值得他投入太多。
然而,刚刚他又用“买蜀锦”的借口叫对方上来,直接反悔的话,不仅是得罪了对方,而且也凸显了他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