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说找了私家侦探,不能以此断定就是那个死者,”柏皓霖提醒道,“况且我看她欲言又止,应该还有后话。如果是同一人的话,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已经被杀,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怀疑着彭涛。”
“应该不会。警方不会公布这种小案子,所以外界并不知道。”何文泽道,“不过就算她不知道也应该想过为什么她找他调查彭涛后,他就失踪了吧?”
“总之现在她对夫妻关系极没安全感,我需要再推波助澜。”
“我知道了!”何文泽将长发放在贴身处。
“另外,文泽,今天晚上你不要有任何动作。”柏皓霖提醒道。
“为什么?”何文泽不解。
“彭涛对你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极有可能会装醉,你小心些。”柏皓霖道。
“嗯。”
当晚,何文泽跟着彭涛去了城南的酒吧,酒过三旬后,彭涛醉态尽显,何文泽只得搀扶他离开。
彭涛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醉话,一边歪歪斜斜地走进停车场,他坐到车里,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他有些烦躁地叫着:“文、文泽,帮我、帮我把车扶着,晃得太厉害。”
“彭警官,你喝醉了,我来开车吧。”
“我没醉,我没醉!”彭涛摇晃着身子,摆着手,嘴里嘟哝着。
何文泽不由分说地将他扶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自己坐在驾驶位,他正准备发动汽车,目光却停留在手指前方的GPS上。
何文泽看看旁边的彭涛,他正斜靠着窗子,似乎是睡着了。
何文泽知道只需要一分钟,只要一分钟他就可以查清6月18日晚彭涛是否去了案发现场,他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就在他的指尖要触碰到GPS上时,脑海里却回响起了下午柏皓霖告诫他的话:
“彭涛对你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极有可能会装醉,你小心些。”
何文泽犹豫了,万一彭涛真如柏皓霖所说是装醉,岂不是功亏一篑么?可是如果放弃了,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何文泽举棋不定,他试探着轻唤道:“彭警长,彭警长?”
“唔——”彭涛的喉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依旧斜靠着窗边,不理会他。
何文泽又摇了摇他:“彭警长,你家在哪?”
“天上,在天上。”彭涛一边说一边发出“嘿嘿”的笑声,看来醉得不清。
何文泽叹了口气,他若无其事地按下了GPS的查询键,……。
总算将彭涛送到家,何文泽帮宫婷将彭涛扶到卧室躺下后就告辞了。宫婷把他送到门边,道了谢回到卧室时,却发现原本烂醉如泥的彭涛正异常清醒地脱外套,把她吓了一跳:“你不是醉了吗?”
“就他那点酒量,能把我灌醉?”彭涛冷笑道。他脱下外套交给宫婷,拿出手机打电话:“是我,小何送我回来的。对……,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卧室。
宫婷满肚疑肠地看着他的背影,更是摸不透他的想法,就在她拿着他的外套去洗衣间时,赫然发现上面挂着一根长头发。
宫婷用手指将长发捻起,细细观察着。
这根头发比她的长,呈棕红色,这绝不是她的头发!
那会是谁的??
宫婷心中一凉,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走出卧室,正好彭涛电话已经打完了,她问道:“今天你们去哪了?”
“城南的酒吧。”彭涛随口答道。
“就你和小何两个人?”
“嗯。”
“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宫婷笑问,“小何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小警察,家里没权没势的,你怎么会和他去?”
“这你别管。”彭涛有些不耐烦了。
“我为什么不能管?”彭涛的话又让宫婷火了,“我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母亲,我怎么就不能管了?难道你在外面和那些狐狸精鬼混,还让我在家装聋作哑?”
“你少疑神疑鬼!”彭涛更加不悦,他不想和她多说,径自走向浴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彭涛,你没做过会怕我问??”宫婷隔着门咆哮着。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回应着她的愤怒。
宫婷满腔的愤懑无处渲泄,她短促地呼吸着,想将近日来受的气都排出体外,可是越想越觉得不甘,真恨不得冲进浴室与他撕扯,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如果真这么做,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正在郁闷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年轻的心理医师来。
宫婷快步走到露台,掏出手机,拔打了柏皓霖给她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