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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我始终相信,凡是可以说的,都可以说清楚。我也始终相信,凡是问题,必有答案。陈染这种作家用没有指向的表达,使人以为她们完成了某个世界的虚构,但在这个世界里甚至连词语或者概念都不存在,因为这个虚构根本没有完成。陈染有伤痕文学之后不愿再谈伤痕的羞耻和虚荣,又没有伤痕文学之后另一种不同的文学。有尝试一种新的可能性的天真意愿,却没有一点点关于文学或创作的门径,甚至都没有去找这种门径。

先锋派通常是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的,但陈染这样的先锋是被呼唤出来的,陈染的写作是被中文系写作专业教育出来的。她们不知道读者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好说些有模有样的话,仿佛这些话是从她嘴唇边轻飘飘地落下来,优雅、独特而锋利。但其实只是做了一个嘴形。那个时期的中国先锋文学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没留下。

那么,说起来,郭敬明这样的年轻作家们,虽然不入流,但其实还是不错的。毕竟存在这样一些幻想,天真、虚荣、浪漫而不切实际,他写下来,然后有人痴迷,就算境界很低,但毕竟是一种境界。就像物与物之间的平等,生活价值与生活价值之间的平等。但文学本身毫无价值,它只是一个等号,连接欺骗与被欺骗、抚慰与被抚慰、袭击与被袭击、讽刺与被讽刺……或别的什么与什么之间。

然后呢,像我这样当年被陈染迷得不轻的一代,大概是虚无主义的,因为我们在懂得真正的宏大之前,已经学会识破宏大叙事的套路。至少也是怀疑主义的。中毒而不死的人,一般都十分了得。如果我那些大学同学要重出江湖的话,那才叫了得,想想我们当年是怎么被骗得把镜花水月当成铁板钉钉的,要编造些小温馨小细腻小伤感,那还不跟玩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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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女教会我们的事(1)

文 李海洋

话说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我表弟还只有穿开裆裤的年纪,喜欢流着鼻涕跟在我的身后瞎晃悠。那会儿我不爱好学习,有事没事就跑到游戏机室打街机。我表弟当然跟随我这个爱好。

1998年前后,街机的币只卖两毛钱一个,便宜,但是个消耗品。而且我表弟的技术很烂,平均每三分钟就会消耗一个。因此我不爱带他玩,他从不带钱。

在一个炎热的夏日的下午,我舅舅要外出打麻将,所以就将表弟托付给我照顾。我身上只有两块钱,在游戏机室很快就消磨干净了。两个傻小子从里面钻出来,意犹未尽。我搜了弟弟的每个口袋,半个子也没有。

我骂他是个逊炮。他默不做声,突然灵光一闪,说不如去把我爸爸的废书卖了去吧。

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我舅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搜集了相当多的书。从《致富大全》到《手相揭秘》应有尽有。这些年做了生意发了点财,平日在家看到当年的那些书就生气,为什么生气我也不知道。总之是要把它们卖掉。

我们两个钻进了他们家黑漆漆的储物间,把整整两打的书搬了出来,大概能值个三五块钱的样子。

不如我们把书弄湿吧,可以加大重量。我表弟再次提议。他跟他的爸爸没学到什么好东西,但是我同意了。于是我们把捆书的绳子解开,那时候我就已经有文艺青年的潜质,趁我弟弟拿书蘸水的工夫,就随意地翻了翻。 没什么好书,全是应用类的书籍,《无线电应用》什么的。其中还有一本软皮的相当邋遢的绿色笔记本。我当时真他妈手欠。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很难看,像蚯蚓,一看便是我舅舅的手笔。我看了下标题,即便时隔这么久,我仍然清晰地记得,便是日后闻名遐迩的《*》。

但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我当时还是个处男,什么事也不懂。但本能这个玩意好像是融会贯通的,我很快知道了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那个叫曼娜的少女和她表哥之类的事情,让我面红耳赤,但是欲罢不能。

这让我丧失了对打机的兴趣,撇下我弟弟,揣上那个小绿本回家研究去了。

那个下午,我的小和尚一直都跳得厉害,看邻居姐姐的眼神也直奔她的下三路去了。为了避免被我妈妈发现,我把这本东西藏在我的床底下。

这一藏就是好几年,我差点都忘了这个事情。后来我上了高中,我们那时候也不开设什么生理课。几个男生没事就在一起讨论生殖方面的问题,这让大家以后都喜欢爆粗口。

我有个同学声称自己不是处男,他还带我们去看过被他搞过的女孩子。他坐在最后一排,和我毗邻,再那边是个女生。是年级有名的小浪蹄子。我那同学上课就喜欢抱本课外书看,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看得很兴奋,手就耷拉到旁边那个女生的大腿上了。

那女生也不生气,任他抚摩,其实他们关系不错。趁着他们苟且的工夫,我拿过了那本书,是一本非常*的读物,第一篇居然就是我当年看过的《*》,不过已经变成了印刷体。不久之后在班上传阅率相当地高。

我上高三的时候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是因为《暗流——“*”手抄文存》里面的一些惊悚小说,什么《绿色尸体》,以及《一只绣花鞋》什么的。当然,没有收录《*》,但是在相关的文字报道中提到了它。

那个少女教会我们的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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