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澐觉得那药膏细腻香霞,带着一股熟悉的浓郁花香味,一抹上皮肤,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感,原本阵阵刺痛的烫伤处,痛楚也立即减轻。
她不由得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药膏?”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啥玫瑰膏之类的火烧药,是从西域传来的,可以镇热止痛,生肌疗伤,颇有神效。”
“是珍珠活肌玫瑰膏吗?”沐澐惊喜地问,怪不得她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
“珍珠活肌玫瑰膏宫里也有,是波斯使节送给朝廷的礼物之一,没想到你竟也有同样的东西。”
“我可没去拿朝廷的东西,而是拿东西和一名西域商人换来的。”祁昊淡淡说着,继续在伤处上涂上厚厚的药膏。
“可以了……”沐澐赶紧阻止道:“珍珠活肌玫瑰膏非常珍贵,省着点儿,将来你或其他人受了火伤,才有药可用。”
祁昊满不在乎地又抹上最后一次药膏,才说:“我们兄弟皮粗肉厚,受点伤留点疤也不要紧,倒是你细皮嫩肉的,要是留下疤痕该如何是好?反正这几日你就乖乖地上药便是,其他事情不必操心。”
幸好除了沐澐,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否则大家铁定会为了他这番没良心的话,伤心得当场号陶大哭。
涂好了药,祁昊取出一条白色布巾,小心地缠上她的手臂。
“为什么要包上这个?”沐澐纳闷地问。
“包上布条可以让药保留得久些,也免得你把伤处的皮弄破。”祁昊淡淡地解释。
仔细地在她的手臂上缠上白色的布条后,祁昊把药盒收进怀中,然后突然抱起她,往他的房里走去。
“祁昊!你一决放我下来。”沐澐脸又红了。
真不懂他为何老爱抱着她走呢?她伤的明明是手,不是脚啊!
“安分点!你还想再害自己受伤吗?”祁昊租吼着制止她挣扎。
他可不希望她在走回房里的这段路上,又摔伤,或是撞伤,这女人就是有办法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让自己受伤。
祁昊板着臭脸,抱着怀里软绵绵的身躯,大步朝他们的屋子走去。
天上明月高挂,月华融融,映在祁昊刚毅隽朗的俊颜上,凿刻出深刻的轮廓,沐澐心头一颤,忍不住凝眸,细细打量起那张容颜。
他眉目清朗,鼻高而挺,唇薄而宽,生得俊俏,但短而密的落肥胡布满下顿到发鬓之间,活脱脱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面孔,可奇怪的是,沐澐就是不再感到那么害怕了。
他明明是个土匪啊!
她垂下眼眸,凝盼着还护在自己臂上那只稳健的手,这双曾经杀人越货的手,抱起人来,却如此令她感到安心。
怎么会这样呢?沐澐垂下眼眸,感到不解。
不知何时,祁昊也悄悄低头打量她。
她实在是个美人!典雅细辙,优雅脱俗,美得像一匹上好的雪白丝锻,他甚至不敢用手去碰触,就怕弄脏了她。
但,她却是他的妻啊!
他竟能拥有一位美丽的公主为妻!即使在梦中,他都会因为这个不可能的美梦而惊醒,但醒来后却惊觉它却是事实。
他的公主老婆……
原以为所有的公主都嚣张跋启,但她没有,他曾经怀疑过,她是否真是公主,或许她只是个冒牌货。
但是与她相处不到半日时间,他便能感觉她应是公主不假。
若不是真正的公主,不会有这般高贵雍容的仪态;若不是真正的公主,不可能有那样镇定从容,临危不乱的气度。
虽然她有时难免显露惊慌,但以一个初入土匪窝的女人来说,她表现得算相当好了。
沐澐感觉上方似乎有道视线望着自己,一抬起眼,却对上了他的眼。
目光一对上,又是纠纠缠缠分不开,沐澐满脸羞红,想收回自己的视线,但他眼里却好像探出一只手,牢牢揪住她的视线,让她怎么也无法转开眼眸。
“做什么这样瞧着我?”祁昊紧盯着她的唇,想起了吻她时的美好感觉,嗓音不由得变得沙哑。
“我……我才没瞧着你!”沐澐红着脸急忙否认。
明明是他先瞧她的好不好?
“我知道了,你瞧我英姿过人,心里仰慕,所以才偷颅我是不?”祁昊扬高嘴角映着她,显然相当得意。
“……”沐澐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