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胖子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x丝,年轻冲动这是必然的,尤其是现在来看,短期内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暴户,虽然以他如今的财富,已不能再算什么草根了,但骨子里,他这草根的心理归属却是根本变不了的。
做为一个强大的草根,牛x的小x丝,出于本能的,他便有一种维护这个阶层的**。
就本质来讲,什么绅士形象,什么运筹帷幄,什么儒雅君子之流,那都是和胖子八杆子打不着的,胖子就是胖子,做啥事全凭个人喜好,某些敏感的事上,点着就爆的主儿!
所以,决定一下,他便跟着大王急火火地南下了!
草甸村距海边儿并不远,只有五六十里路,大王的车半个多小时,便到了滨海县著名的海边小镇望海镇。
这里是滨海乃至T市出名的渔港,整个镇子过半的人家都是祖辈的渔民,而陈德朴的船队在周围船队中并不是最大的,甚至论起实力来,连前几都排不上,如今陈家落难,周边的各大船主虽是纷纷上前帮忙,甚至因兔死狐悲之故,帮衬之心很是诚恳,但对于陈家的船队,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接手的!
一是因此时纠纷还未解决,二也是由此看出,今后的出海风险更大,不敢轻易地扩大规模,所以哪怕是同情,却也要考虑成本和风险,即便是收购,没有足够大的利益空间,也不可能轻易定下。
可是偏偏,就在各大船主纷纷观望之际,另类来了!
胖子随着大王走入陈家老宅时,顿时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了。按理说,办丧事的人家会有众多的孝子在院儿中待命,来宾客时,会有迎宾的唢呐声响起,有司仪的引领指挥,但胖子和大王已经快走进屋子了,院儿中寥寥无几的人也没有去多看他们一眼的,甚至那孤零零的棺椁旁,连一个孝子都没有。
“都在后院儿那层屋子呢!”
看到了胖子的惊讶,大王小声地介绍着,老陈家的宅子是前后两排房,大王所指的,便是宅子后排的三间屋子。
“前天,老陈的船队才回来,现在因为有十二名船员被F国扣押,要求船队交纳罚款才能放人,但出于多方面考虑,罚款却是不能交的,但这样一来,那十二名船员有可能被他们判刑,这十二位渔民的家人却是坐不住的,都在围着老陈媳妇交涉。”
大王的声音更轻,但只这样一听,胖子便明白过来。
出于大义,本就是我们的海域,我们在自己海域上打渔,却被他们扣押,若是交了罚款,已不只是屈服那么简单的,而是变向地承认了他们的所有权,这是任何一个国人都不能允许的!
但出于私,这十二位船员都是各自家庭的支柱,这十二户人家却是绝对不想他们在异国坐牢的,涉及到了切身,甚至人命关天之时,这些人家将大义置于次要,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看来,如今最难的,便是老陈媳妇了,自家的天塌了,还要去兼顾大义与船员家庭的压力,这岂是一个普通女人能支撑得起的?
胖子眉头皱了皱,大步向着后院儿走去。
“陈嫂,你说这个就不对了,虽然官方有建议,但毕竟不是命令,我们有我们的选择权,我们当家的是老陈雇的,现在被扣,只要交了罚款就能回来,交罚款的事就得你们陈家来交,你这样拖来拖去,我们这十二个人得受多大的罪呀!”
“是啊!如果你们老陈没死,也是同样被扣的话,你怎么办?不会也不交罚款吧?”
“哼,现在你借着官方的建议,不给我们交罚款,最后还不是给自己省了钱?别拿什么大义当借口,事实就摆在这儿,你倒是交不交!”
胖子刚进了堂屋儿,便挤不进去了,此时这三间屋子里堆满了人,东屋儿里,更是吵吵嚷嚷的声音很大。
“我也在想办法啊!我已经决定,把整个船队都低价卖出去,价钱多少无所谓,前提是解决了眼下的危难,我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大义我懂,十二个人的命我更理解,可是一时半会儿,我真的难以下决定,如果这笔钱真的说交就交了,以后我们还怎么见人?官方让等等,大家都在尽力,我们等等看好吗?”
在此起彼浮的激烈指责声中,一个沙哑无力的女声哽咽响起,声音很是真诚。
“还等?等到啥时候?怎么等,对你都没损失,不交更省了你的钱,我们呢?我们怎么办?”
又是一个疯的女声大喊大闹起来。
“够了!”
忽然,一声粗旷响亮,如同打雷般的声音在堂屋儿里响起,这如同平地炸雷的声音震得屋子里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
胖子板着脸,分开众人,挤到了屋子里,刚刚那声音正是他出的,此时看着他挤进来,屋子里的人更是齐刷刷地盯向他,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疑惑不止!
“不就是把人弄回来吗?这事儿俺管了!三天之内,包他们出来!”
胖子挤进来后,环视四周,语气坚定!
“您就是陈嫂吧?这船队归我了,等有空儿了你把当初买船的造价给俺,当初买新的多少钱,俺就出多少!”
紧接着,胖子看向了炕沿儿上坐着的中年女人,声音缓和起来,但所说的内容,却是将整个屋子的人震憾了!
三天就能救出人来?船队用新船的价格购买?这人是不是疯了?
是的,如果说三天救人,眼下只是交了罚款,便能做到,但新船价买船,却是真的新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