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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1页)

作者:西门流香

作者有话要说:《寻找神秘的世界第八奇迹——“琥珀屋”》

英国《卫报》日前刊载的有关“琥珀屋”命运的长篇报道着实让人惊叹不已,但在引人入胜的同时却又让人心生疑虑。两位英国记者耗时3年时间研究失踪的“琥珀屋”的命运并将其研究成果写成了一本新书《琥珀屋:20世纪最大的骗局》。著书当然是为立说。英国记者宣称“琥珀屋”是被苏联红军所毁,他们找到的证据不仅可以解开困扰世界60年的“琥珀屋”命运之迷,而且还能揭露克里姆林宫所营建的一场延续至今的国家级的骗局。俄罗斯媒体对两位英国同行的纪实作品反应冷漠,但其消息稿中使用的标题带有明显的讽刺意味:毁掉旷世珍宝“琥珀屋”的不是希特勒纳粹分子,而是将大半个欧洲从法西斯魔掌下拯救出来的苏联红军。

一、“琥珀屋”被称作“世界第八奇迹”

从二次世界大战至今的60年间,无论是前苏联和前东德政府,还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探宝者,都对被纳粹掠走的“琥珀屋”倾注了满腔热情。所谓“琥珀屋”就是数十块镶嵌着天然琥珀的壁板和完全用琥珀包裹的十多个柱脚。它们的总面积约55平方米,总重量达6吨,正好用来装饰一个宽敞房间的四壁。用当时比黄金还贵12倍的琥珀装饰整面墙壁,并饰以钻石、宝石和银箔,再加上欧洲一流珠宝工匠的精湛技艺,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显示皇家的奢华与气势。

俄罗斯的“琥珀屋”是由彼得大帝在1717年建立的。在此之前,“琥珀屋”的主人是普鲁士国王。为了与俄结盟共同对付当时在军事上不可一世的瑞典,普鲁士国王就将这件稀世珍品赠送给了彼得大帝。“琥珀屋”当年算是俄普两国结为盟友的信物。后来,它又被移建在位于圣彼得堡郊外的夏宫,并成为女皇最喜爱的办公场地。据说,青睐权势而又风流成性的女皇既要在这里召集内阁会议又要接待情人。苏联时期,“琥珀屋”是列宁格勒人的骄傲,也成了叶卡捷林娜宫的代名。

纳粹1941年入侵苏联后,由于种种因素,苏联政府未能将“琥珀屋”及时转移。叶卡捷林娜宫的专家们试图用薄纱和假墙纸将“琥珀屋”遮盖起来,以使其逃过纳粹魔爪。然而纳粹士兵很快就发现了秘密,他们将“琥珀屋”拆卸装箱,运回德国的哥尼斯堡,也就是战后成为苏联领土的加里宁格勒。“琥珀屋”曾在那里的美术馆展出,但在苏军1945年攻城前,“琥珀屋”突然不知去向,并从此销声匿迹。

二、无人知晓“琥珀屋”的命运

1945年,苏军攻克哥尼斯堡后,曾派专家小组仔细搜寻“琥珀屋”的下落,但却一无所获。而此前一直负责琥珀收藏品管理工作的哥尼斯堡美术馆馆长罗德博士却在苏联专家找到他之前突然“病故”,据说,他的死相极端恐怖。

从二战结束至今,有关“琥珀屋”去向的说法层出不穷,但却没有一种说法真实可信。一种较为普遍的说法是,“琥珀屋”仍然还在加里宁格勒。一些专家学者认为,1945年,绝望中的纳粹无力将大批宝物转移,“琥珀屋”应该不会转移出柯尼斯堡,它也许会隐藏在市内某个地下室里。有人拿出一些所谓的证据,坚信“琥珀屋”就埋藏在“第三地下室”。一家德国杂志社还出钱对所谓“第三地下室”进行了长达数年的考古发掘工作。挖掘现场位于加里宁格勒的中央广场,那里曾是毁于1969年的皇宫城堡的废墟。有证人说,他们亲眼看见,在苏军进攻哥尼斯堡前,30多箱琥珀被隐藏进城堡的地下室。然而,考古学家虽说长年在那里挖掘,但却一直没有发现第八奇迹的踪影。一位当地的作家坚持说“琥珀屋”就在加里宁格勒郊外的某个地下设施里,其主要依据就是城内地下通道的出口盖子曾用铺路石精心伪装过。历史学家们期望有朝一日“琥珀屋”能重现人世,但是科学家们却对这样的想法不屑一顾,他们认为琥珀对湿度和温度的要求较高,因此“琥珀屋”不能在地下保存至今。

另一种说法是,“琥珀屋”已安全转移,隐藏在世界某个角落的某个地下室里。有人说隐藏在柏林附近一座早已废弃的银矿,也有人说隐藏在波罗的海岸边的一座城堡里,甚至有人愿意相信“琥珀屋”早已被纳粹分子偷运到了南美。

“琥珀屋”已被销毁的说法也较为流行。哥尼斯堡美术馆馆长罗德博士的助手库尔年科证实说,美术馆的所有展品都在苏联红军快攻进城时,被德国人放火烧毁了。当然,这是将近60年前的说法。60年后的今天,又有两个人提出“琥珀屋”早已被焚毁的说法,只是放火者这次被说成是苏联红军。在这个有关“琥珀屋”命运的新编故事中,主人公是一个名叫阿纳托里·库楚莫夫的艺术史教授,一个在艺术史研究方面的名人。此人死于1993年,在“琥珀屋”被纳粹抢走前,他曾在叶卡捷林娜宫担任“琥珀屋”的守护工作。为“琥珀屋”编写新史的两名英国记者说,他们在圣彼得堡的国家中央文学艺术博物馆中发现了库楚莫夫的私人笔记。库楚莫夫战后受苏联政府的委托从事寻找“琥珀屋”方面的工作。他曾采访过哥尼斯堡城堡内军官酒巴的老板,后者证实说,1945年4月,他亲眼看见在城堡中的骑士大厅里摆放着一批已包裹好的装运“琥珀屋”的箱子,他说,这些箱子没离开城堡,“在当时战火纷纭之际也不可能运出”。后来,城堡由苏联士兵占领。几天之后,那里发生了火灾。没人知道火灾因何而起,在当时情况下,也无人对事件进行调查。正是根据库楚莫夫档案中的这份采访记录,英国记者断定说,纳粹未能按计划将“琥珀屋”转移至德国的萨克森;正是苏联红军在1945年焚毁了城堡中的骑士大厅,从而也就成了焚毁“琥珀屋”的罪人。英国记者还据此推测说,苏军士兵之所以做出焚毁城堡的蠢事,或是出于复仇的强烈愿望,或是军纪不严所致。不仅如此,两位英国记者还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推断,克里姆林宫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在隐藏“琥珀屋”早已焚毁的事实,有意制造“失踪的琥珀屋”这一神话,用以在处理国家关系时占据优势。

这个被英国记者考证出来的有关“琥珀屋”命运的故事,听起来新奇刺激,生动煽情,但是,读者同时可以发现,在华丽精美的文字底下却很难找到真实可信的事实与论据。有关“琥珀屋”的传说很多,英国记者“挖掘”出的证据不过是上千种证词中的一份,每一份证词似乎都能自圆其说,都真实可信。俄罗斯人说,“琥珀屋”的命运是俄罗斯、德国,同时也是世界历史的一部分,其价值在于能够让人们有勇气面对和战胜人类自身的弱点,并增加对未来的信心。去年5月,在圣彼得堡建城300周年之际,莫斯科重新打造的“琥珀屋”横空出世,光彩照人。新“琥珀屋”中倾注着莫斯科的光荣与梦想,同时也包含着德国企业捐赠的巨额资金。俄罗斯文化部长说,“琥珀屋”重现人间是俄德两国友谊与相互理解的象征。

传说中,琥珀是美人鱼的泪水,珍贵异常,每一颗都要经过千万年的变化才能形成。一屋子的琥珀集结成的艺术品当然更加珍贵,它或许也要经过万世的坎坷与磨炼,才能成为引导人类走向未来的指路明灯。

01 花瓣

东阿波罗海的细浪轻柔地拍打着堤岸,沿岸生了如海的红叶树,岛上草木苍翠、香花漫地,正是衣襟满香时节。

在夜洲东方的这一带水域,有一片岛屿被称为“海伦失落的花瓣”,古代隶属威尔斯帝国,战后划归夜洲所有。两百年前当花瓣群岛的旧主还没有察觉到它的价值时,被一位精明的犹太人以1。5亿欧元相当于2亿罗洲币收购所有权。此后几经转手,大部分岛屿落入了西门集团的手中。

西门家族长居于斯蓝岛,其余歌熏、小诗、藏花、醒蝶四岛都修建了度假山庄招待游客。唯一没有开放的是占地面积最大的拳拳岛,它处在花瓣群岛的边缘,紧邻那座在西门家族控制之外的无名岛屿,岛上地形复杂、山势险峻,尚在计划开发之列。

在斯蓝岛东南面缓坡之上,座落着一座历史久远的白色古堡,几百年来人们把她叫做“奴希桑苏斯”。此为威尔斯古语,翻译过来就是“海上无愁宫”。古堡前临阿波罗海,背靠着翠绿山峰,瑰丽而雄浑。

这天是八月初九,清澄夜色中一轮圆月在天,远处海面跳动着斑斑银光。古堡西翼的二楼露台前站着个小小人影,但听这人低声念道,“秋宵谁与期?月光三万倾。”月光自上而下照出她半侧的身形,清绝无伦。楼下的窗上映出活动的人影,笑声、语声、音乐声隐约传出,在黑夜里宛如梦境一般。这人虽就站在楼上,却似与那喧闹的人群隔了几千几万里远。

忽然间,她微一侧头,向前踏了一步。踏步时右腿迈出,右肩微微下沉,左脚跟过去时在地上一拖,竟是个瘸子。月光下,大眼长睫、下颌尖尖,年纪尚只有十三、四岁,眉间微微蹙起,小小年纪倒象装了满肚子心事。

楼梯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少女转回头看着房门抿了抿唇,悄无声息走回到房间里,往书桌上一趴装出熟睡的摸样。脚步停在门前,她瑟缩一下,接着“喀”地一声,门开了。推门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男子,身着黑色晚礼服,黑发白肤,瞳色淡碧,神情举止甚是温文尔雅。他从门开出一指宽的缝隙中望进去,房内只亮着一盏老式台灯。

少女所在的这个房间是主人书房,罕见的浑圆房型,西间天花板被法式水晶玻璃覆盖,高大的紫檀书柜绕墙旋转一周,柜门上用水晶和青铜镶嵌出华丽的巴洛克式花纹。露台一侧摆着张巨大的紫檀书桌,少女就趴在这书桌上装睡。青年放轻脚步走进房里,隔桌低呼那少女名字,“有雪,有雪……”

西门有雪趴在书桌上,垂着头,一手荡在桌边,呼吸之声均匀而甜美,那向外的小半边脸蛋红红的,象个熟透的苹果一般。青年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西门有雪眼皮动了动似要惊醒,青年急忙缩手,退开一步屏住呼吸。良久,见她并未醒来,青年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退了出去。

房门刚一磕上,西门有雪便张开了眼。她怔怔望着房门好一会儿,脸上忽然红了起来。

那边卓思汉才下到楼梯口,便被众人围住治了个临阵脱逃之罪。他对酒之一物向来自律极严,喝到五、六分醉已是极限,旁人想要灌醉他,一来没有这等好酒量,二来敌不过他智计百变,今天晚上又被他漂亮逃脱。

他偷偷溜出大门,开走了岛上那辆唯一的高尔夫球车,沿着古堡兜了片刻确信无人跟踪,这才七拐八弯地转到后山的海岸边。岸边拴着条汽艇,他跳上汽艇仰面躺下,天空中月亮大而圆,放射着混沌的红色光芒。他瞪着月亮自言自语道,“怪了……”

“怪什么呢。”一只柔软的手从边上伸过来摸到他胸口,腕上套着个精致的铂金手环,肤色耀眼似要盖过手环上的钻石。他心口一颤,热辣辣象有酒线流过。

有雪从书架上取下厚厚一挞画册,这是西门家次子西门有信的随笔集,首页印有“不成画”三字篆文印章。有雪心想斯蓝岛这么清静漂亮的地方,二哥一向都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又突然跑到外地疗养去?

是年五月西门有信未作任何解释径自飞往阿洲度假胜地,长兄西门有容年初新婚,妻子已经怀有身孕,公司日常事务全靠西门有信和内弟卓思汉来主持,西门有信这一走有如塌了半壁江山。好在西门有容的妻子卓嫣然聪慧娴雅,诺大家族的内务居然让她操持得井井有条,卓思汉又颇有经商才华,姐弟同心辅佐,倒也没出什么大岔子。然而西门兄弟之间却终究起了隔阂,西门有容虽已打听到二弟所在,却不曾联络。有雪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微微泛黄的纸页上是一位女子凭海临风的水墨画,仅是侧影,瞧不出年纪大小,却风致绝丽,页脚以细毫注了一行字“亡母谢世周年?信”。她记得画页之后本来还夹着张母亲年轻时代的合影,却不知去了哪里。他们母亲生前不喜留影,家中少有照片留存,想必是西门有信害怕遗失,将之另外收藏了。但这幅画作却并非照片的临摹本,而是西门有信十五岁时凭着儿时记忆和一点想象所作,容貌未必尽似,倒是颇具神韵。有雪轻轻摩挲着画面,不小心将泪水滴落在母亲脸上,忙抽了张纸巾轻轻吸干水渍。处理后的画像线条略显模糊,却丝毫未损其美。她小心翼翼将这一页翻过。

第二页是父亲的蜡笔像,纸张的年代比前一张更旧远,据说是西门有信四岁时的涂鸦之作。画上的西门维德四肢粗短,圆脸小眼,戴一副黑边方框眼镜,除了那副眼镜以外所有特征都和本人截然相反。据说当时四岁的西门有信坚持认为画的是父亲,颇有艺术家“众人昏昏我独醒”的素质。有雪的相貌父系母系各占了一半,哥哥们则象母亲多些,兄妹年纪差了八岁,这时尚未出生。她蓦地想起父亲也已亡故,心中一酸,泪水又要滴下来,手下乱糟糟地翻了几页,也未看清究竟画了些什么。

出了一阵神,目光落回画册上,已翻到大哥西门有容婚礼上的那幅炭笔速写。西门有容完全承袭了母亲完美的外貌,他与西门有信是孪生子,但个性却极为叛逆张扬。在牧师宣布“你可以吻新娘了”之前,早已肆无忌惮地一把抱住未来妻子热吻。牧师瞠目结舌,卓嫣然会心戏谑的眼神,卓思汉尴尬了然的微笑,座下神情百态,无不唯妙唯肖。

西门有雪瞧着画中卓家姐弟心想,才貌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难得性情又好,嫣然跟大哥是绝配,将来嫁卓大哥的女孩子又不知怎么样呢。想到这里她不禁脸上一热,暗说自己怎么想到这上头来了。目光再度落到画中的卓嫣然身上,只见她长发卷曲及腰,下颔的弧线优美而娇媚,鼻子有一点儿俏皮地上翘。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仔细看起来,他们姐弟长得不是很象呢。”但她随即想到,一个象爸爸,一个象妈妈,那也多得很。因此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旋即丢开不理。

接下来的七八张都是家庭生活中的经典镜头,张张绝妙,西门有雪回想当时情形,忍不住好笑,胳膊抖动将桌上的几本书碰到了地下。西门有信本来就是不喜整洁的,所以书也东一堆西一摞,地上除了她打翻的,还有很多是西门有信自己丢在那里的。她睹物思人,一本本慢慢地拣起来理好,心里牵挂起西门有信的境况。

还有几本落在桌底,她便拉开了座椅钻到下面去拿,赫然发现桌底深处露着书本一角,撑长了身子去勾,一个忘形,头顶便撞到了书桌内侧底板,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她大感惊奇,伸手到头顶摸索,摸到最深处的一个角落时,感到微微凸起婴儿手掌大小一块,似乎是方形。她好奇心顿起,在抽屉中找出支电筒,钻到书桌底下仔细察看。

原来那突起的是一个六边形铁块,仅比四周的底板高出少许,不是细摸还真不容易发现。她五指扣住木块边缘用力下拉,却猛然滑脱,不死心又试着转动,仍然不成。

忽然想起,刚刚是不小心撞到的,莫非……当下使劲向上一推。但听“吱吱”几声,脚下的地板突然向内缩进尺许。她一直蹲得好好的不曾防备,一下子向前仆倒,膝盖正跌在地板移开处,好象撞到了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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