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但从这一刻便不是了。”沈惟江轻笑声,静静说道:“您不是想给张阳泽改姓吗?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沈阳泽了,恭喜,如你所愿了。”
沈明海眉目散过一丝松动,但随即又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小惟,你什么意思?别人我都可以不要,但你是我儿子!这是事实!”
“从这一刻,便不是了。从您把我囚禁在医院那一刻,我们早就不是父子了。爷爷这边已经完全忘了您,我希望你不要再来医院看他,你每来一次,他情况就加重一点。”说完,他又嗤笑了声,“沈阳泽是你儿子,这才是事实。”
话音落,不等沈明海在说话他便把电话挂了。
车子里瞬间变得一片寂静,车内泛黄的灯光照在男人侧脸,狭长的双眸半睁着,薄唇紧紧抿在一起。
于雾暗暗垂眸,目光落在男人微颤的手指,她俯身上前将男人紧紧抱住,“沈惟江,你可以难过,也可以哭。”
“我不难过。”沈惟江小幅度摇着头,嘴巴里微微呢喃着,“我筹备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实现我应该高兴才对…”
她理解沈惟江此刻心情。
那种心中的烦闷胜过胜利的喜悦。
没有人想对自己亲生父亲设计,如果没有爷爷那档事,沈惟江会如当年所说那般,永远不会碰沈明海的财产。
所以,当他从外面回到南安的时候,尽管沈明海对他当年放出的狂言进行嘲讽,他也选择隐忍。
可是当这场长达几年的计划实施之后,心中仍是有些不甘。
在他小时候被人追着打骂的时候,那时候他心里对沈明海并没有狠,反而是希望他和妈妈能抽时间回来陪陪他,哪怕一天也行。
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十几年的风雨交加,他从同学口里的没爹娘养的变成没人要的怪胎。
于雾紧紧抱着男人,感受到怀里人情绪不对,她连忙呼喊他名字。
此时正值学生放学时刻,路边小摊贩全然围满了学生。他们将车停在高大的梧桐树下,在车内紧紧相依在一起,街道两旁的嘈杂声全然被窗户隔断。
刚叫了男人一声名字,嘴巴猛然被男人堵上,湿润与烧灼之意紧紧包围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要嵌进去。
男人吻的很用力,直到她喘不过气才缓缓分开。
于雾挺着脊背喘着气,突然衣角领口被人拽下,接着一阵带着湿意的痛感覆在锁骨处。
“嘶。”
她不禁挺着腰,双手下意识放在男人后颈。垂眸看像窝在她脖颈处的男人,内心泛起片片涟漪。
男人牙齿肆意咬着锁骨,刺痛的感觉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一个记号。
于雾紧咬着唇隐忍着,全然由着男人来。
直到痛感渐渐消失,于雾张着干裂的唇放缓力度顺着男人脊背,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一滴滚烫的泪水滴在她锁骨窝那里。
“啪嗒”一声。
在这静谧地车内格外清脆。
于雾整个人完全僵在原地,随即又将男人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