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她只是害怕她自己会做不到吧,毕竟,他的成绩那么好。
所以,她拼了命地想把数学学好。
因此也更加全心全意地依赖他,相信他。
米春舟都跟他说,小丫头崇拜他崇拜到把他的照片贴他家神龛里当神拜。
她把他当神,到最后,他却连贼都不如。
现在突然这么一见面,他该怎样面对她?
他很慌。
严承光在监狱那两年,每天耗尽体力的劳作以后,躺在硬板床上纠结的就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他害怕舅舅会死。
第二件,他不知道出去以后怎么面对米小糯。
想的多了就成了身体里下意识的习惯。
以至于只要听见米小糯这个名字,他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别人都说他在商场杀伐决断,狠辣利落,无所畏惧。
谁能知道,他竟然害怕一个小姑娘。
他害怕面对她那双清澈得容不下一点杂质的眼睛。
害怕她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仰。
因为,他给她的,都是惭愧和失望。
严承光的眸光逐渐深沉,嗓音也哑,“你是谁?”
“我……”
面对男人的疑问,涂诺张了张嘴,想着这一次应该是逃不脱了,要不然就实话实说吧。
又一想,这个人那么能忍,又那么能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背负那么重的骂名和枷锁。
他如果知道了她就是米糯,那么,以后他给她看见的,估计就都只是他想让她看见的了。
那她还当个鬼的福尔摩斯啊?
涂诺正在犹豫,那边荷花丛里突然传来响亮的一声,“涂诺!”
杨锦泽滑着一只大木桶从荷花丛里探出头来,“涂诺,你怎么来了?你等着,这里有好大的一枝莲蓬。”
杨锦泽说完就又钻进荷花丛里去了。
涂诺看着严承光,向杨锦泽那边指了指,“就,我男朋友。我来找他玩的。严总,您也来玩啊?”
“哦,是的。”
严承光沉吟着,心里莫名一松,却又一落。
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他看了看杨锦泽那边,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公交车站,她把头靠在那个黑衣男人的身上,哭得很是委屈。
从身高来判断,这两位,明显不是一个人。
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小海王。
严承光笑了笑,看着还泡在水里的涂诺,“不上来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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