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措看着跳动的电梯数字,无端端地想。
如果韩缺知道,他便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又真心实意地追求岑清了。
不追求不在一起,便也没如今的狼狈与荒唐。
赵措哑声笑了,电梯门开。
他用完好的左手解开指纹锁,于玄关处,一眼看到仰面躺在沙发上的韩缺。
“回来了?”韩缺没起身。
“嗯。”赵措低头换鞋,“晚饭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都得我自己做。”韩缺懒洋洋道。
“也可以点外卖。”赵措体贴地提议,坐到了韩缺脑袋前边。
而后被人拱着拱着,压上大腿。
“不可以出去吃么?”韩缺微卷的黑发铺在他腿间。
“可以。”赵措点点头,“不过得等我先歇一会儿。”
但到底还是点的外卖。
韩缺懒得动弹,外卖都是赵措下楼拿的。
“总觉得我是在虐待伤患。”饭来张口的某人解着外卖袋子,得了便宜卖乖道。
赵措直接反怼:“虐都虐完了,再来说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那我喂你吃,当是赎罪。”韩缺不慌不忙打回太极。
若赵措脸皮厚点儿,直接就张嘴以应对,可惜赵措不能。
到底面皮薄,哪怕做了出格的事情,也委屈地囿于某种尺度间。
前后矛盾得像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等我手好了,肯定得把你头发好好梳一梳。”赵措在睡前煞有介事道。
韩缺半睁着眼:“要我数羊么?”
“不用。”赵措拒绝,“我最近睡眠好多了。”
因为在吃药,在调理。
韩缺闭上眼,往被子里蹭一蹭:“感觉你一直有这毛病来着。”
“之前我怎么没发现,都在一块一年多了。”
“之前也不怎么在一块住。”赵措说,这是事实,他们是今年开年才常住到一起的。
目前的状况,勉强可以算同居。
“很奇怪。”韩缺闷声笑,“我俩这样,很奇怪。”
“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奇怪的。”赵措说,武断地下了个定义。
“说得也是。”韩缺慢慢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等你好了……”
赵措眼角一跳。
韩缺说:“再帮我打理头发吧。”
赵措见到岑清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