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在说她愿意
杜乐丽花园的地面都是沙地,旁边一些花园工作人员牵着马匹沿途走过,那些马匹是给小孩子坐上去体验的。虽然我们的年龄已经无法体会这种法国中世纪的快乐,但是我们穿过漫步、聊天的游客之后,一下子看到很多鸽子聚集在沙地上,大概四五十只。
姐姐心细地发现有一只鸽子的颜色与它的同伴不一样,在一大群灰色的鸽子里唯独它的全身是浅棕色。
不知道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被其他同类排挤呢?她略带俏皮地问道。
哈哈,当然不会啦,因为它很幸运地生活在巴黎,各种颜色都有的城市我笑着回复她。
其实我们都明白鸽子的颜色在隐喻着不同种族的皮肤色,但这就是巴黎,没有人会时刻盯着你来自那里,你为什么是这样的打扮。
Lucile认同地点点头,接着补充道:Jade,我刚好有带一根切成块的法棍,你想喂鸽子吗?
她居然还带了法棍?随身携带法棍真的很法式诶。
我开玩笑地问Lucile:姐姐买的法棍不会是像老一辈法国人那样还包装在报纸里吧?
姐姐一边掏出她的法棍一边说:下次我们可以买一份LeFigaro报纸,看完就用来装法棍怎么样?
我连忙假装嫌弃地拒绝:不要,我可不想吃一肚子墨水!
我们把法棍拿出来了两块,将面包芯撕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紧着着扔在了鸽子群里。不到一秒钟,鸽子们蜂拥上前去抢这点可怜的面包块。这时候,有一两只鸽子因为抢食发生了争斗,双双突然飞出鸽群,有些失控地朝Lucile扑过去。
姐姐还来不及反映,我就下意识的冲向她,一把将她的头护在了我的怀里,防止鸽子将她扑伤。我没想太多,只是将她的头紧紧护在胸前,而她的脸埋在了我的衣料间。等那两只鸽子彻底走远,我才意识到她的呼吸有些灼热地喷洒在我的脖子和锁骨,让我心猿意马。
我一瞬间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姐姐在三秒钟后反应过来才从我怀里抽身离开,她略有些害羞地小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啊,你没受伤吧?
她的眼神逡巡在我身上上下来回检查,她认真的目光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将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剥去,好似看到了我的灵魂里对她一见钟情而产生的爱恋。
我连忙摆手安慰她:姐姐,别担心,我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我受伤,更不会让你受伤。你看,我好着呢!
听了我的话,她才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我们走出了杜乐丽花园,这个曾经属于梅迪奇皇后的寝宫花园。它始建于16世纪,辉煌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后群众将路易十六从凡尔赛宫挟持到杜乐丽皇宫的18世纪。虽然过去的风云我们没有亲历过,但巴黎这座伟大的城市却从未老去,我们一眼跨越几百年历史还是可以回望当初的巴黎皇宫故事,见证着王权的衰落和新旧权力的更迭。
Lucile这时候突然对我说:每次我走到协和广场这里,看到中间竖立的方尖碑时,我都会靠近一点看看上面的象形文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学习古埃及象形文字?我胡乱猜测。
不是说到这,她有点卖弄玄虚地轻笑道,其实啊,是我想检查一下我的视力有没有下降。如果看这些文字比之前更模糊,就说明我最近用眼过度,需要多休息;又或者该去药店买一瓶人鱼眼药水了哈哈。
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竟然是这个原因,有些惊讶道:原来是这样,bonneidée(好主意),那以后每隔一个月我就约你来一次方尖碑,我们一起检测一下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