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还不见史梦竹出来,梅清忍不住问道:“阿三,史先生没在府中么?”
阿三勉强一笑道:“梅公子,昨天夜里村中出了点事,一大早,老爷就去那边了。”
“哦?”梅清有些意外地道:“却是何事?”
阿三有些吞吞吐吐地,似乎不太想说。见梅清两眼直视自己,最后只得小声道:“昨天那结婚地新娘子,甜妞,死了。”
甜妞死了。
梅清与侯申赶到她的新房时,甜妞的尸体已经被摆在过堂的门板上。一张白布覆在她身上,从白布下露出的大红嫁衣依然红得耀眼,以及明晃晃的墙上的大红喜字,刺得梅清几乎无法正视。
看着那白布下僵硬的尸体,梅清总觉得有什么压在自己心中,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这便是那个前天还唱着清脆的渔歌,毫不客气地质问笑骂,充满着鲜活与天真气息,俏然立于船头的少女么?
早到这里的史梦竹见到梅清二人过来,也走过来相迎。只是一对长目中,掩饰不住深深的悲哀与愤怒。
梅清与史梦竹对视一眼,俱都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七章 严密推理
“你说呀,你说呀!我闺女好好的,怎么会上吊的?”一个破哑地嗓子如同嚎泣般地响起,旁边还有几个不断劝阻的声音乱杂成一团,打破了房中死沉沉的寂静。
史梦竹又叹息了一声,这才领着梅清入了一边的房间里,只见一个满眼通红的老者正在数人的拉扯中,拼命地冲向一个缩在炕角里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昨天梅清见过,正是那新郎官大山。此时见他两眼呆呆地发直,一任那老者冲向他拳打腿踢,只是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反应。
“罢啦,你就是把他打死,甜妞也活不回来了,莫把自己的身子急坏了。”史梦竹见了,让旁边众人将那老者劝到一边,这才看了看缩在炕角的大山,肃声道:“大山,你向来是个老实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言不发就行了么?你先静静,我们就在这,若有什么想说的,随时告诉我们吧。”
那老者看来便是甜妞的父亲,在众人劝阻,不再打大山,自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看着过堂甜妞,放声大哭起来。周围众人一边劝,一边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梅清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也是惊疑不定。那甜妞自己只见过两面,但看她喜笑颜开的样子,显是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昨天婚宴,大山也是乐呵呵的,听席间人提起来,也闻得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没有什么猜疑,怎么忽然昨夜成亲,今天一早,甜妞就寻了短见,上吊死了呢?
梅清忽然心中一动,想起昨天夜间,自己修炼完毕时。忽然感觉到村中灵气波一事来。虽然梅清经验不足,但也知道寻常不会出现这样的灵气波动。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此处作法或是打斗,因此搅动阴阳五行,出现波动。
如此想来,莫非便是有人针对甜妞或大山,动了什么手脚,才导致甜妞自杀不成?
梅清忽然一激灵,转身问一边的阿三道:“阿三。昨天在庄上借宿的那个变戏法的黄脸汉子,今天早起你可见了不曾?”
阿三疑惑地摇了摇头道:“这却是没注意。今天一早起就得了这边出事的消息,府中众从也都没心思管他,哪知道他走没走?”
梅清听了。也不出声,急急带了侯申就出来,奔向史府。进了大门,寻了众下人问时,都道未曾见过那变戏法的,那间下房也一直关着门。
梅清听了,便让下人带路,向那下房所在过来。侯申上前一推门。有些惊讶地道:“公子,门从里边闩着呢。”
梅清听了道:“且打开一看。”下人听了。正要去寻东西来开门,只闻“咯啦”一声,侯申已经排门而入。
梅清随后而进。二人进了门,放目一看,不由呆住了。
只见屋内空空如也,哪有那变戏法的汉子的影子?
身后那下人也随着进来,大惊失色道:“怎么门闩着,人却不见了?难道还会飞了不成?”
梅清与侯申都见识过奇能异士地诸般能为,他二人也各有神通。自然不会为了密室人不见惊讶。只是二人一路来。多次见过这个变戏法的汉子,居然毫未察觉到此人居然也是修行中人。昨天见这变戏法地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一行到这小村中时。也曾动疑,但总是未曾深入探查。此时村中出了人命,而此人却神秘消失不见,这其中之事,便大可怀疑了。
“公子你看”,侯申指着墙边一个小木箱道:“这木箱乃是那汉子变戏法用的道具,仍在此处,并未携走。莫非他是有什么意外突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