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迪文小说>大唐西宁王TXT > 第104部分(第2页)

第104部分(第2页)

杨昊指示情报室并驻回鹘总管万端,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奎琳娜做成这一单,只要回鹘人肯出钱来买重甲,依附他们的大小部落也会心甘情愿地掏钱购买。这个国家已经死气沉沉,腐朽的气息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衣着光鲜的贵族们醉生梦死,满脑子不和时宜的陈腐观念。大臣僚们只会看大可汗的脸色,借助手中的权力疯狂地为自己谋取利益。统治者已经丧失了对事物的基本判断和自我觉醒的可能。

普通百姓的生活条件在不断恶化,他们中的多数人已经丧失了对生活和未来的信心,变得悲观厌世。佛教以极快的速度在传播,与原有的摩尼教一起麻醉着饥寒交迫的百姓们。杨昊依稀记得回鹘汗国是先于唐朝而灭亡的,但究竟是那一年他却回忆不起来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强邻突然灭亡的具体原因。但从他糟糕的现实来看,这样的国家不灭亡才怪。既然他已腐朽败落,那就再推他一把,早死早重生嘛。

九月的最后一天,从长安传来消息,饱经战乱之苦的天德军由道降格为军,杨昊心里不免有些怅惘,自己升官发财的美梦又落空了。

十月初五,孟博昌长子满月。杨昊打算派关索为贺亲使前往夏州道贺,就在关索起程的前一天,孟博昌却突然派人送来一封亲笔信,邀杨昊亲自前往夏州。

杨昊问关索:“最近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话一出口,杨昊又有些后悔,夏州到底与麟州不同,麟州是南北交通要道,虽然执政的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但情报室还是安置不少密探,麟州任何的风吹草动杨昊在丰州都能知晓。夏州偏居西南,与丰州中间隔着茫茫戈壁沙漠瓜葛本就不多,加之孟博昌脾气孤傲,杨昊一直约束着情报室在夏绥境内的活动。如此微妙的事情自己就算问了只怕也是白问,说不得还会惹来关索的一通抱怨。

果然,关索撇了撇嘴幽幽地说道:“夏绥那边我一个人都没有,能有什么消息?”

杨昊向他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免得他又向自己抱怨不休。但关索却没有闭口的意思:“自从《侗塞镇协议》签订后,你已是北方一霸,孟大帅想跟你攀攀交情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疑神疑鬼的呢。”

杨昊心里暗笑了一声,孟博昌的脾气的他太清楚了,孤傲、自信、愤世嫉俗,他哪会好端端地请自己去喝什么满月酒?这其中必有蹊跷。此次自己未经请示就接连对天德军、回鹘和蛮黑用兵,虽说结果都胜了,但这擅做主张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早在对天德军用兵之前,唐宁就派人给自己捎来一句话,说刺马营内部各派争斗正烈,要自己凡事谨慎小心。

杨昊后悔当日没能参透唐宁这句话的意思,刺马营的内斗从来也没有停息过,从来也没有不激烈过。上层争斗,下面该干什么干什么,何劳你唐宁神神秘秘地捎这句话过来。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杨昊是在围攻蛮老唔、骨朵丽前夕才参透的。这次内斗很可能跟宝历社上层人员调整有关,换句话说宝历社的大总管可能要换人身为五品横刀,杨昊还没有资格知道大总管的真实身份,但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大总管一个喜好一个干法,在这改朝换代的节骨眼上,自己未经请示做下这么大事,无论如何是有风险的。原来的大总管不重视丰州不代表新任大总管不重视,原来的大总管欣赏部下有主见,新任的大总管却可能喜欢听话的部属。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永远无法看清自己的命运,永远活在未知的阴影中。

关索说的没错,《侗塞镇协议》签订后自己俨然已是北方一霸,丰州已再无威胁,那些夹在回鹘与大唐中间的中小部族纷纷内附。兀秃部的金弥力亲自带着十八张貂皮到丰安为小鱼庆贺十八岁生辰,还将自己的小儿子送进丰州经济学堂。一半是当留学生,一半也是质押在丰州的人质。

树大招风啊……

丰州这棵大树经过自己的精心浇灌,如今已经是硕果累累,是到了伸手摘果子的季节了。杨昊常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李训、仇士良、吴臣这些人,是他们让自己知道这个世上有个词叫“人心险恶”,还有个词叫“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世间未必全是君子,但也未必尽是小人,自己看人的目光也不能太灰暗,说不定孟博昌真的就是片好意呢,自己若是不去,岂不是要失去这样一位对自己提携甚多的良朋益友?

思来想去,杨昊决定去夏州走一趟,不但自己要去,而且还带上晴儿、小鱼和吕芮。

行前,杨昊决心去丰州大牢里看望月孤,因为通敌和谋杀亲夫两项罪名,月孤在杨昊昏迷期间就被拘押。现在在丰州,杨昊就是律法,只要他的一句话月孤就会被无罪释放。但杨昊心里很清楚,自己在丰州做的是一项开拓**业,事业的成功依赖于健全、稳定且有威严的法律作为保障,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拟订法律条文并不难,难在执行,执行中遇到的最大障碍就是权力对公正的侵蚀,特别是像自己这样手握终极权力的裁决者,一言一行都会动摇法律生存的根基。

因为月孤在西宁军中担任有军职,她的案件便交由军法司审理。庄云清亲自做主审官,计鸿图辞官自荐为月孤的讼师,为其进行辩护。迫于各方压力,军法司对月孤的这次审判采用了半公开的形式,庭审时邀请了丰州各界代表三十多人旁观。经过辩控双方长达三个时辰的交锋,月孤最终被判终身幽禁。

杨昊沿着阴暗悠长的甬道走到大牢的尽头,这是一间带有向阳窗户的独立牢房,窗外原本是一块空地。月孤住进来以后,空地上铺上了草坪,种上了几株月季,还挖了一口小池塘。已是金秋时节,北方气温已经很冷,在温暖的南方四季皆有花香的月季此刻只剩下满株半黄的花叶,而地上的草坪也已半黄半青了。

第2章 夏州之行

月孤坐在窗下低头绣花,杨昊看着一阵心酸,草原上骑马射箭的巾帼女英竟已被这牢笼折磨成了绣花女。看到杨昊走来,月孤放下绣框站起身来,低着头没有说话。牢头识趣地关上铁门退了出去,屋中恢复了冷冷清清。

杨昊注意到在屋子南侧靠窗的墙上新修了一道门,门上挂着一把硕大坚固的铜锁,但钥匙就插在锁孔里,这意味着月孤随时可以走出牢房到小院中去散散步。

能有如此“创意”的,不用说应该是关索。旁人即使有这个念头,也没有这个胆量。军法司判月孤终身幽禁,幽禁在什么地方则并没有明确。杨昊原本想在后花园中辟出一座小院,让月孤住在里面,即使她自己不愿意出来,自己也有时间经常去看她。但这份好意被月孤断然拒绝了,杨昊忘不了她拒绝自己时的眼神,冷漠而幽怨,每每想起心里就又酸又痛。

在丰州大牢里服刑虽是月孤主动要求的,却仍急坏了法曹判司蒙lang,他拿捏不准对月孤的幽禁究竟该怎么幽又该怎么禁,后来经人指点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吏深夜敲开了关索的门,向比自己小两倍的年轻后辈讨教主意。

关索指点他,幽禁的第一要义是居住的环境要清幽安静,不得有闲人去打搅,第二,既然是禁,就不能随意让她走出丰安大牢,特别是不能走出防御使大院,否则律法威严何在?

蒙lang豁然开朗,千恩万谢地去了。回到大牢后,他便把自己的公事房腾了出来,改建为一间雅致的牢房作为月孤的服刑之所。张伯中曾经来看过,望着窗外的一块黄土地说了句:“是不是太单调了?若是起风还会有沙子灌进屋子来。”蒙lang会意,张伯中一走,他立即带人将那片空地上铺上了草,种上了花,葱葱绿绿的甚是好风景。

不久关索也过来看了一趟,临走的时候他走到南墙窗户前,端详了一阵小花园,然后在墙上拍了一巴掌就走了。

蒙lang断定他这一拍定有缘故,于是又想了三天三夜,老妻见他嘴里整天嘀嘀咕咕的叨唠个不听,于是就追问缘由。蒙判司据实相告。老妻一拍掌:“这还不明白,他是嫌那堵墙碍事嘛,你在他拍过的地方开道门就是了。”蒙lang恍然大悟,抱住老妻就亲了两口,骇的老妻长着嘴半天合不上。第二天蒙lang就召集人手,亲自坐镇指挥,在墙上开了一道门。理由是方便花木匠到小院中修剪花木。

杨昊取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