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云笑笑自秦恕走后,自此不会再笑,一直不相信他会再回来,一直说要等他,说两个人有白首之约。后来云老爷子提出想给她说个亲事,她激烈的拿了三尺白绫就要悬梁,说什么此生只要活着,非秦郎不嫁。
好好的一个姑娘,给糟蹋成了这样,这让一直把她放心尖尖上的云老爷子怎么受得住,便咬牙切齿的非要杀了秦恕不可。
这些秦恕不知道,所以当他看到当年那个笑容纯真,让自己一看就失了半个魂了小美人儿,现在居然忧郁成这个样子,惊了一下,大大的不解。
云笑笑还在那望着月,手里拿了个手绢放在胸口,蹙着眉尖一个劲儿的在说,“秦郎,你可记得,四年前便是从这颗树上飞下来的,一首鹊桥仙,写出了你的心思,也开始了我们的情……”
“那时候的你,风流倜傥,英姿不凡,我当时就想,这样的人儿,如果我去和爹爹说,爹爹一定会答应我们的婚事……”
“可是你不告而别,一去便是四年。我知你不说定是有苦衷,这些年一直没捎过信也定是身不由已,无妨,我等着你。”
“笑笑这一生,都是秦郎的……”
“只是这刻骨相思,每每扰得笑笑夜不能眠……”说到此处,云笑笑跪了下来,十分虔诚地说,“月娘啊月娘,如果你有心,请让我见一见他吧……”
秦恕虽薄情,但看一个姑娘家如此,到底是于心不忍,脚下一动,不小心就弄出了声音。
“什么人?”云笑笑回头。虽然瘦了很多,但她也是习过武的,这点声音还是听得到。
秦恕无力的抚了抚额,怎么办呢?见云笑笑已然起身往这边走了过来,他脚尖点地,死就死吧,今儿个运气真不好!
于是云笑笑便看到了一个黑色身影,凌空而起,姿态舒展,似是踏月而来。在空中停顿了一瞬,看了她一眼,被树枝一挡,又忽的不见了。
“秦郎——”云笑笑唤出声来,一张脸又哭又笑的,“我知道是你……你的身影,我怎会忘得了?”
说了一大段后,才又对着月亮深深拜下,“谢谢月娘,让我再见秦郎……”感情是把刚刚的秦恕当幻觉了。
秦恕应该感谢云笑笑,眼神不济把他当成幻觉,平时又因为过于思念他行事上经常有些偏颇,让人都习以为常,她那声秦郎,想来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没跑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秦恕跃起时是算了力道的,云笑笑之所以看到他忽的消失了,主要是因为他算好了,刚刚那个时候被树尖挡了下,又快速借着这个小机会落到了旁边的院子里。
他并不担心会弄出什么声音,他一向对自己的轻功最有信心。
可是他并没有料到,旁边的院子里,居然有人。
而且这个人没有发出声音,就站在院墙边,他这往下一落,还没来得及着地呢,正好被人接着,抱个满怀。
而这次这个,是个男人……
还对着他色兮兮的笑……
二十八
此人是云中鹤的次子,云承浩。非云府主母所生,是个庶子。
云中鹤只有两个儿子,所以对这庶子也不算不好,虽不若长子那般悉心教导,请先生又亲自传授武功,对他也算是下了心思。
云承浩幼年时也是下了功夫的,习文学武,无不刻苦,进步也算神速。只是这时间一天天过,年纪跟着大了后,父亲对他和大哥不一样的态度也慢慢感觉到了,不免有些忿忿。
虽他是庶子,哥哥是嫡子,但云中鹤当时也是庶子,不也照样当了当家,为何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偏偏不一样?他也曾是庶子,明白庶子的苦,也知道庶子并不一定会没出息,为何这样对他!
有些人把困境当压力,认为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逼迫自己努力前进。有些人把困境当压力,觉得不公平,为何这样的事要发生他的身上,怨天怨地,便开始堕落。
云承浩现在,就在这个槛上。他平日里依旧努力,想让父亲看得到他,但偶尔大哥那边风声水起而他这边非常寂寥时,也抑不住自己的悲愤。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开始逃避。
酒色财气,无不是麻醉自己的最佳方法,可为了不让他爹知道,他再怎么样,也极是低调。
比如今晚,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看他因为云家大宴大公子出尽风头而他露个面都难所以心情不好,便私下里说今晚上安排个‘特殊’节目让他高兴高兴,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也抓不着任何把柄。临走前还塞了个药丸到他手里,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