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执晖点点头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安慰孟骏还是他自己,“没关系,会好的。”
“你就是心太好了执晖。”
许执晖没说话,不是心好不好,而是他现在就算怪向远之又能有什么用呢,在这里骂他并不能接触自己的心理障碍,只是过了一时嘴瘾罢了。
两个人慢悠悠在路上走,孟骏几次想要开口最后都憋了回去,但是他又藏不住话,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执晖,你还爱他对吗?”
其实孟骏不问也知道答案了,因为心理障碍的前提就是他对向远之还有爱的存在,他仍然没有放下没有释怀,不然又怎么会影响到他和别人都没办法肢体接触的地步呢?
许执晖确实也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孟骏又问了一遍,“你还想和他和好吗?”
同样的问题过了这么久,许执晖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他和向远之不是情侣之间小打小闹的分手,如果是生活中吵了一架或者出现了意见分歧,一时冲动分了个手,他用不上向远之这么追求就会忍不住和好,但是他们不是啊。
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单箭头,他得吃一堑长一智,不管向远之现在是真心还是不真心,他都需要时间去仔细辨别。
因为上次递咖啡时候许执晖明显地躲避,卓翼也意识到他的呕吐不是因为被车祸现场吓到,只是单纯的厌恶和他的接触罢了,所以之后卓翼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他,他以为他休假一天再回来能缓和一点,但是再上班来,一到办公室,就发现卓翼今天仍旧在刻意地回避他,开晨会的时候都没有和往常一样坐在他旁边。
中午休息的时候恰巧在咖啡间碰到,许执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在进去和转头离开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前者,然而正好卓翼搅拌好了咖啡回过头来,四目相对,两个人对视片刻,许执晖停下了脚。
心照不宣的,无论是他还是卓翼,都没有说话,半晌之后,卓翼搅拌了一下手里的咖啡,朝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个人错身而过,许执晖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留出了位置。
等卓翼走了,他连喝咖啡的兴致也没有了,他其实很想解释一下自己那天的反应是因为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总感觉好像解释一件事要牵扯出很多事,而这些事是他不想再提起的。
他泡了一杯不加糖的美式,盯着杯子里冒出来的热气,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向远之的手已经影响到了训练,但他丝毫没有减少训练强度,只是不抓徐施霖和韩未他们当壮丁陪练了。
几个人都觉得奇怪,谁也不明白队长怎么突然换到了另外一个赛车场,不和他们在一个场地训练了。
徐施霖越发觉得向远之不对劲儿,他这样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他知道也理解向远之特别看中这一次世排赛,因为如果是他等了四年才等到这么一次机会的话可能比向远之还要紧张,但是向远之好像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徐施霖好久没见过他真情实感地笑过了,以前如果有闲暇时间向远之都会和他们或者叶徐他们出去喝酒,然而这么长时间,他一次都没有出去过,真真就是赛车场和家里两点一线了。
徐施霖越想越担心,现在的向远之让他感到陌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放下头盔,去了另外一个赛车场,向远之把门锁上了他就在外面等着。
一直到太阳下山,向远之才从里面出来,徐施霖远远看着他,向远之低着头一直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徐施霖心想他这强度太大了,握一天的方向盘手不酸才怪。
向远之开了门出来,先看见一双鞋,他认出来这是谁,下意识地把手背到了身后,背过去之后后知后觉自己有点欲盖弥彰了,于是用另一只手尴尬地搓了搓鼻梁,问,“怎么来这边了?”
徐施霖看看他的胳膊,又看看他,“来看看你,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