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扛着姜道长刚跑出屋子,身后就响起一声巨响。
姜道长刚要出口的话被吓得咽了回去,瞪大双目。
别院外,刚下马车的沈无咎也怔住了,望着别院东边上空升起的一股烟雾。
这是……成了?!
庄头管事却是脸色大变,“四爷,公主在那边。”
沈无咎还没来得及被巨大的惊喜淹没,就被这消息给砸回冰窟里,这一刻他忘了楚攸宁有多厉害,压着腰部的伤口快步往那方向走。
“主子!”
程安放下归哥儿,和程佑赶紧提着轮椅追上去。
归哥儿听说公主婶婶出事了也想追上去,被沈思洛及时拦住。这时候过去只是添乱,她虽然也担心,但是得安抚好几个小的。
张嬷嬷抱着四皇子下车,听到这消息,赶紧将四皇子塞给他的奶嬷嬷,快步跟上去。
她觉得她迟早有一日会被公主吓死,怎就没有停歇的时候呢。
而赶着马车磕磕绊绊跟在后边到达的陈子善,一听到攸宁公主出事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好不容易傍上的大腿呢,只要公主罩着他,陈府那些看不惯他的人也只得憋着。不过,他也是发自内心地担心,毕竟攸宁公主真的跟传说中的公主很不一样,这个公主很亲民,很仗义,如果她不是公主的身份,他都乐意把她当妹妹看待。
小院这边,楚攸宁感受着脚下爆炸带来的地面震动,看着被炸出一个洞的屋顶,那还是爆炸后那个葫芦盖掀飞的,屋子也被葫芦锅爆炸开的碎片打破。
这个,应该,不用她赔吧?
“姑娘,是否该放我下来了?”被倒挂在肩上的姜道长激动地出声。
“哦。”楚攸宁把人放下来,见人站不稳还扶了一把,指着屋子,一脸无辜地说,“你的葫芦锅把屋子炸坏了。”
姜道长甩甩晕眩的脑袋,听楚攸宁这么说,气得大声驳斥,“那是炼丹炉!”
楚攸宁从善如流,“你那炼丹炉把人屋子给炸了,你得赔。”
姜道长:“……”
姜道长看着那间被炸得破烂不堪的屋子,以及飞出来掉落在地面上的炼丹炉碎片,一时不知道该高兴镇国将军要的东西做出来了,还是该伤心道观传下来的最后一个炼丹炉也给炸没了。
楚攸宁看姜道长对着屋子一脸难过,又看看他破旧的衣服,略心虚,“你别太难过,大不了我让沈无咎不要你赔了。”
姜道长知道沈无咎是如今镇国将军的名字,听她这么直呼,就知道她与镇国将军关系非浅,难怪能随便进入这里。
他说,“屋子明明是你炸的,就算别院的主人要收钱也是找你要。”
楚攸宁瞪眼,“我只是路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救了你一命呢。”
姜道长想到楚攸宁把他扛出来的画面,虽然姿势有些羞耻,但的确是救了他一命,不然他不死也得炸成重伤。这可比他之前在道观意外炸炉那个厉害多了。
这姑娘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力气,扛起他一个大男人都脸不红气不喘。
沈无咎赶过来,刚走到院门就听到楚攸宁的声音,中气十足,他高高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公主。”他走进去,看到浑身上下没有受一点伤的公主,揪着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姜道长,也就是姜尘,听到这称呼,讶然看向楚攸宁。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尊贵的公主,难怪敢直呼镇国将军的名讳。
楚攸宁回头看到沈无咎脸色有些白,手压着伤口,赶紧上前扶住他,又探了下他的伤,“你走着来的?嫌伤好太快啊?我告诉你,也就是我这……”
干燥的大手盖住楚攸宁的嘴,沈无咎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公主,你的能力作为秘密武器,不宜声张。”
楚攸宁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耳朵有点痒,她微微移开脑袋,揉揉发痒发烫的耳朵,“好吧,听你的,但你也得听我的。”
沈无咎看她揉耳朵,笑了,“好。”
“公主,主子一听说您在这边,连轮椅都顾不上坐了。”程安和程佑把轮椅放到沈无咎跟前,扶他坐下。
楚攸宁听了,看向沈无咎,“我那么厉害,你还担心我保护不了自己啊?”
“再厉害也终究是肉体凡胎。公主要好好保护自己,你现在可是有夫君的人了。”沈无咎已经知道怎样能劝得动她。
果然,楚攸宁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得对你负责。”
张嬷嬷刚到院门口,就听到这宣言,都不用进去看也知道她家公主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