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虞逐月以后的生活都能舒心顺意。
颜云谏是开心了,可是颜家二房却不开心了。
颜云谏在帝都越成功,就意味着他的威胁越大。
他的成功归来,顺利打开局面和市场,令二房一直如鲠在喉,惶惶不安。
在虞逐月举办成人礼的地点不远的一栋高楼上,高档的观景餐厅里,颜云松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说:“啊……虞逐月的成人礼,真是热闹极了,也奢华极了啊,看来我那个堂哥,确实是有钱。不过,是他自己赚的,还是我爷爷给他的,就不好说了。”
说着,他拿着手机在谢志坤面前晃了晃:“看看,衣香鬓影,珠环翠绕,真是一派上流阶层的富贵景象。哟……这不是宁老吗?他是科学院院士,也是工程院院士吧?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也去了虞逐月的成人礼。看来虞逐月的天才之名,真的是很好用很吸引人呢!”
谢志坤语气不悦地说:“颜二少你又何必给我看这些,来刺激我呢?我恨虞逐月不假,可是你们家对颜云谏也没多喜欢吧?这件事,本来是我们的合作,不要说得好像是我在求你们一样。”
颜云松收起手机,说:“你说得对,不过,颜家还掌握在我们二房,可是你呢?还有什么资本去和虞逐月斗?今天你能坐在这儿,吃着几千一份的牛排,也是因为我吧?”
谢志坤顿时不吭声了,公司倒闭以后,就被资产清算了,他手头没什么钱了不说,还欠了不少的债——大多是因为违约而产生的。
虞逐月不仅把他的公司弄垮了,还让他债务缠身,谢志坤一下子从老板,变成了一个负资产的穷光蛋。
今天能坐在这儿,确实也是因为颜云松选在了这里见面,而颜云松还会付账。
见谢志坤不吭声了,只喝酒,颜云谏继续说:“你等会找代驾的钱还有吗?啊……不对,你可以直接打的回去,毕竟车也卖掉了吧?”
谢志坤紧紧地捏着酒杯,强忍着怒气,可是他心里却不恨颜云松,而是虞逐月。如果不是虞逐月,他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根本就不用来求颜云松,更不会忍受他的讥讽和嘲笑了!
这样的情形,让他恨不得永远忘记的事情,又重新闯回了他的脑海中。
小的时候,邻居、村民、亲戚都是这样嘲笑他的!
忍了好一会儿,谢志坤才将怒气压了下去,问:“你是什么意思?不肯好好说话了?还是根本不想合作?”
颜云松收起了流里流气的笑容,“当然是要和你合作的,只是希望你明白,你现在是光杆司令一个,没什么可以顾忌的。我就不同了,我身后还有颜家,那是我的倚仗,但是也是我要顾忌的东西啊!”
这话说的倒是在理,颜云松小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颜云松这样的话术,不过是生意场上用的而已,从心理上打压对方,告诉对方,自己比你有资本,并不需要你,可是你却需要我,所以是你求着我办事,你就该让步。
颜云松不愧是颜家二房培养出来的,这商人的精明倒是学到了不少。
谢志坤开公司十几年,在这种讨价还价的事情上,还是比不上耳濡目染长大的颜云松。
前恶后善,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翻版,能够扛得住前面的嘲讽打击的,说明是真心想要合作的,就能够逼迫对方让步更多。
见谢志坤似乎是情绪好转了一些,颜云松才说:“所以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了。想要合作,我当然十分乐意,但是你得先表示一下你的诚意。”
“诚意?”谢志坤眯着眼睛,“什么诚意?”
颜云松理所当然地说:“你要弄他们两,以后人力物力都不可缺,以你的状况,你能拿出来多少?还不就是因为缺乏这些,你才来找我合作的?既然我有投资的资本,你也要展示一下你能给我们什么。这是做生意的道理和规矩,你应该懂的吧?”
谢志坤点头,说:“我现在确实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想要什么?”
颜云松右手手肘撑在桌面上,两根手指指了指谢志坤,说:“你的技术,是一直都在的,所以我想要你,帮我去探探颜云谏的底。”
谢志坤拧眉:“怎么探?”
颜云松给自己又倒了点酒,说:“我爸妈一直怀疑,我爷爷给颜云谏那小子留了不少好东西。可是我爷爷去世那么久了,他的资产我们一直没弄明白到底有多少,所以……我们需要弄清楚。”
“然后呢?弄清楚有什么用?”谢志坤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颜云松就知道他不懂这些,毕竟是穷人出身,哪里懂有钱人家里的那些斗争。
“查清楚了,就可以要求继承啊!我爷爷没留遗嘱,所有的东西,我爸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他颜云谏和我一样,是第二顺位的。如果查到我爷爷给他的东西多,我们就能咬下一大块肉来!你说为什么要查清楚?”
谢志坤皱眉说:“你爷爷没留遗嘱?不应该啊!”
“呵!他没留。死老头子也知道,那个时候颜云谏在国外,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消息被我们封得死死的呢!只要留下遗嘱,就会落到我们手里,留了有什么用?那死老头子,一辈子都在防着我们二房,难道我爸就不是他儿子吗?只有那个早死了的才是?”
说起这个,颜云松就很气,颜云谏在国外十几年,远远不如自己在死老头跟前撒娇卖乖的时候多,为什么那死老头就只惦记着颜云谏,对自己却不假辞色?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