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瑾会意点了点头,便向梅仁道:“我先到马车上等候。”
待语瑾走后,梅仁抿着嘴沉思片刻,而后满是担忧道:“我刚才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在朝中除了你,好像真没什么厉害的人脉可以利用。现在你倒台了,朝廷又那么险恶,我大致可以感受到,要想免受迫害,辞官是最稳妥。”
袁一皱着眉上下打量他,骂道:“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每回哪怕稍微遇到一丁点困难,你他娘的就成了缩头乌!你她娘的,就不能有个爷们样,也他娘的敢做敢当一回!”
听着袁一叫骂连头,梅仁极为委屈的扁了扁嘴:“你以为我想认怂啊!你以为我不想在将军的位置上,赖到八十岁啊!可形势不允许啊,朝廷乍看上前是去一片和谐大好,可实际上却是拉帮结派,互相倾轧。没你罩着,我又不会尔虞我诈,又不会口蜜腹剑,怎么玩得过那些伺机而动的老狐狸。”
说到这儿,梅仁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与其被人阴下来,倒不如自己退下来,挪出高位,他们称心如意,我自然也就无灾无妄。我这人啊,没什么优点,可就胜在有自知之明,也不贪心。”
听到这番肺腑之言,袁一竟暗暗觉得,梅仁这番话听上去虽没什么进取心,却貌似很有道理,让人难以反驳。
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此,梅仁便继续道:“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真正想要说的是我在朝中一无人脉,二无钱财。”
“若你所谓的朝中之事是想让我把你给捞出去,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见梅仁说了这么大一堆,原来是在为这件事做铺叙。
他真是哭笑不得:“难道我就这么没眼力劲,还会指望你把我捞出去?”说到最后,他还故意用强调的语气,以此表达对梅仁能力的充分不屑。
梅仁一摊手,竟点头表示认同道:“的确,大家都是明眼人,我的能力如何简直一目了然。你不心存侥幸,绝对是明智之举!所以,你已经想好后路了?”
袁一点点头:“当然。”
梅仁满脸笑意地凑近他:“我就知道!别藏着掖着,究竟是什么高招,说来听听!”
“等死!”
“什么?等死?我不信!”梅仁连连摇头否认着,虽然他的笑容依旧,却掩盖不了他眼里的惊慌:“我知道你是在故意逗我,若真只有死路一条,你会说得轻松,这么潇洒?”
袁一长长叹了口气:“不然呢?让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你哭诉?反正得死,我可不想死得跟娘们似的。”
梅仁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他许久,见他仰着头连连叹气,看上去像是很惆怅。
梅仁原本的脚踏实地,瞬间像是一脚踩空,陷入了恐慌中。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他拉着袁一焦急的问道:“袁哥,你给我说实话,你真没给自己留后路?这不应该啊,你鬼心眼不是挺多的吗?就没给自己整出套保命高招吗?”
见到梅仁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袁一没有出言宽慰,反倒添油加火:“我真有高招,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梅仁啊,这回我是真栽了啊!昨晚,你和语瑾也查了一晚的大唐律例,应该知道我犯的罪,掉脑袋都算赚到了。”
梅仁垂着头,声音低沉道:“你也别太灰心,不是还有三司会审吗?”
“我好歹也是个王爷,要治罪总得有个体面的过场。”
梅仁连连摇了摇头:“不会的。御史大夫也在三司之列,尹玉书受了你那么多恩惠,肯定会帮说话的。”
“尹玉书?你觉得,这大难临头他真能靠得住吗?”
梅仁叹了口气,恨恨道:“是啊!那龟孙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的确靠不住啊!”
见眼前确实是条穷途末路,梅仁心里满是绝望,眼眶骤然红了:“那该怎么办啊,袁哥,我不想你死!我不想你死啊!”说着,他竟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他哭得泣不成声,张开手臂上前本要抱住袁一,可见他满身污垢,便甩了甩手,带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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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道:“天啊!你太脏了。这真是没法下手,没法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