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夜正看着那件制服出神,浴室忽然传来响动,她转头一看,见楚忱已经走了出来,未。着。寸。缕地站在门口,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洗好了!”
从未见过的刺激景色乍然落入眼帘,顾良夜呼吸一滞,揪紧了手上的轻薄睡裙:“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喝醉的人哪有什么羞耻心?楚忱立在那里,冲她甜甜一笑,邀功似的又强调一遍:“我洗好了!”
她的笑是秋日的暖阳,是金灿灿的麦穗翻滚的波浪,又或者是小时候吃到的第一颗水果糖,那般的温暖甜蜜,以及灿烂。
顾良夜转开头,然而这时候已经晚了,该看的都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烦扰着她的心。
楚忱见她没有回应,漆黑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她扶着门框,再次强调了一句:“我洗好了!”
洗好了才怪!
仅仅只是刚刚那惊鸿一瞥,顾良夜也注意到了她头发上的白色泡沫,头发乱糟糟的,脚丫也又赤。裸地踩在地上了,湿哒哒的,透明的水线不停自修长笔直的双腿蜿蜒而下,很快,门前就聚集了一滩水。
顾良夜低下头,尽量只去看女人的脚丫,这样摸索着走过去,把这个人重新带到了浴室里,赶进了浴缸:“转过去。。。。。。趴好。。。。。。不许回头。。。。。。”
热水还是开着的,浴室的排水系统不是很好,地板上的水已溢到了脚踝的位置,顾良夜竭力忽视掉那些不舒服,往手上倒了些洗发露,打成白沫,往楚忱的乌黑长发上涂抹,不一会儿,她就满头泡泡了。
楚忱这会儿又很乖了,叫趴着就趴着,不许她回头她就一直低着头,长发在顾良夜手中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任由她动作。
先是擦脚,又是洗头,顾良夜还在病中,后背全是冷汗,洗几下就喘气,好在楚忱这会儿特别乖巧,乖巧到让人不忍心丢下她。顾良夜细细帮她洗好头,微恼道:“就当是还你昨天的了。”
楚忱昨天照顾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照顾了回来。
洗好头,顾良夜帮楚忱把头发丝擦干,闭上了眼睛:“现在站起来。”
细微的水声响起,是楚忱起身的动静,顾良夜盯着楚忱的后脑勺,把白色的大浴巾递给她:“自己擦一下,擦干净,明白吗?”
她重复了几遍,楚忱才背对着她点点头,乖巧地擦拭起来,漂亮的肩背随着胳膊的动作而收缩、舒展,偶尔闯入顾良夜的眼帘,精致的肩胛骨像极振翅欲飞的蝴蝶,单单只是一个后背,也令人生出无限的遐想来。顾良夜忽觉口干舌燥,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她干脆抬起手,拿手掌遮住了眼睛,只从上边看一看楚忱乌黑的脑袋。一等楚忱停下动作,她就把睡裙从后面套了下去,总算遮住了那些无处安放的春。光,她冷清的眼微阖着,轻轻地舒出一口气。
“好了,抬腿走出来,踩在鞋子上。”
楚忱晕乎乎地低头看一眼,差点又踩空,顾良夜眼疾手快地把拖鞋踢了一下,正巧落在楚忱的脚下,顺利让她穿上,另一只也如法炮制,之后把楚忱带到了床上。
终于上。床了,微微刺痛的神经得到缓解,顾良夜靠在床边,对床上的人道:“好了,睡觉吧。”末了,她想起对付楚忱的“法宝”,便淡淡地补了一句:“我不走的。”
楚忱揪着被子,看了她好久,似乎鼓起了勇气:“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她期待地看着顾良夜,而顾良夜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有些冰冷:“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睡?”
为什么?楚忱歪着头艰难地想了想,娇憨地笑:“因为你是姐姐啊。”她的姐姐。
姐姐?
这个过分熟悉的称呼一下子击中了顾良夜心中的隐秘,她恍惚了一瞬,过去无数个梦里的那一声声“姐姐”一下子在她脑海中炸开,她头疼欲裂,无力地靠在床头很久,在楚忱伸手来拉她的时候,才堪堪回过神来,十足抗拒地道:“谁是你姐姐!”
醉猫却把她的这句话当成了问句,不假思索地道:“你呀!你是姐姐,姐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