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骁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说道:“回禀长老,弟子不敢居功。若是门中要赏赐,还请长老收回成命,这些人每天上交十枚火灵晶,恐怕很少有人能完成任务,可否将上交任务更改为每日六枚?”
丰子骁这个突如其来的请求,让吴长老也是一愣,手捋着胡须,沉吟了片刻,道:“既然你还念旧情,老夫允了你。不过,每日六枚太少,就每日七枚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门的监工,如果他们中有偷懒耍滑,未能完成任务的,你全权处理。若是不能按时交任务,本座也唯你是问。”
他也不敢拒绝,只能装着十分高兴雀跃的接下这个任务。心里对吴长老却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吴长老这是把他放在火上烤,看来对方对自己还是根本不信任。
自己出任所谓的监工,有其名而已,无一兵一马,这些矿工们又恨死了自己,这岂不是让自己身处群狼环伺之中。
吴长老颇是得意,挥了挥袖子道:“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也算是自己人了,我会调派一队人马归你指挥。你现在就跟我去见我们的掌门羽鹤真人。”
火灵山突然出现羽鹤门,将原本在此生息的修仙家族都灭杀一空,成立了羽鹤门。这一切,都是这位神秘而强大的羽鹤真人所为,今天要去见他,丰子骁还是十分的好奇。
羽鹤门在火灵山上并没有什么恢宏的建筑。羽鹤真人所在之地,也是一个很大的山洞,似乎是天然山洞,又经过后天的加工而成。洞内嵌了十余枚月光石,明亮如昼。
羽鹤真人是个长相颇是冷酷的中年人,身着八卦道袍,背负丧门剑,两绺黑发飘洒前胸。吴长老见了羽鹤真人,立刻收起他的高傲,身子躬得像只虾米,迈着小碎步,快速的前移,恭敬的道:“回禀真人,丰子骁带到。”
在道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称为真人的,只有达到了结丹境的人才能称为真人,难道这位羽鹤门的创立者会是一位结丹境的老妖怪?
还未等丰子骁跪下,羽鹤真人微微抬手,一道闪电瞬息即至,他根本无法躲避。这一闪电鞭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倒飞了出去,喋血不止,灵魂上都像被人用刀子割了一样。
羽鹤真人冷声道:“你是谁?在你身上我竟闻到了一缕故人的味道。”
丰子骁大惊,顾不上疼痛,连忙趴在地上,额头上汗如黄豆。羽鹤真人对自己竟动了杀意,冰冷的杀意让他的骨髓都凝结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他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只是,羽鹤真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既使自己不是真心真意的投靠羽鹤门,但像自己这样一位炼气五阶的修士,恐怕也就是一只稍大的蚂蚁。
对了,羽鹤真人说在自己身上闻到故人的气味,这故人会是谁呢?
他诚惶诚恐的道:“真人饶命,小的就一介散修,长年生活底层,如何能高攀得到,还请真人明查。”
吴长老也是心惊胆颤,他服侍羽鹤真人多年,深深的知道羽鹤真喜怒无常,这事若真是出了岔子,连自己也难免受到惩罚。偷偷看了丰子骁一眼,恭恭敬敬的说道:“掌门,此子是从青角堡买来的,还是一位治疗师。当日买来之时,还只是炼气四阶,前几日竟侥幸突破到五阶了。据青角先生所说,此子是伙同另几个散修去到青角堡的,没什么背景。”
羽鹤真人没有作声,仍盯着丰子骁看了许久,淡淡的道:“很好,今天开始,就让他当我的童子。你教教他应该做什么,退下去吧。”
被吴长老拖出了山洞,丰子骁还冷汗不止。吴长老鄙视的道:“好了,掌门已饶了你,真是个怂货。你运气不错,掌门看上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掌门的童子,负责掌门的日常起居。我现在说的每个字,你都仔细记好了,出了岔子,一千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丰子骁竟默名其妙的成了羽鹤真人的童子,开始要给羽鹤真人端茶倒水,收拾洞府。他不知道是羽鹤真人看中了自己,还是仍怀疑自己。伴君如伴虎,他仍愿去当那个有职无权的监工,但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当天晚上,他便到了羽鹤真人的身边。羽鹤真人并不是结丹境强者,而是筑基境,半只脚踏进了结丹境,是筑基大圆满境与结丹之间一个伪丹境,也被称为假丹境。
修道之人并不像世俗之人,有太多的讲究。说是服侍,除了端茶倒水,更多的是站在羽鹤真人的不远处,不能离开羽鹤真人的视线之外。
一连三天,丰子骁每时每刻都过得胆战心惊,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惹得羽鹤真人不顺眼,一招灭了自己。他深深的感到无力,只恨自己实力太弱。
羽鹤真人也一切正常,虽给有冷酷的一面,但生活俭朴,没有什么额外的要求。他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这天,他正沏了一杯茶水,端到羽鹤真人前,躬身就要退了下去。羽鹤真人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水,吹了几下,小啜一口,道:“你叫丰子骁是吧?是不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啊!”三天中,羽鹤真人可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要做什么,都是凭着自己的眼色行事,还好,没有什么差错。现在,羽鹤真人却跟自己说话了,而且直指自己的内心,真是个老妖怪。
羽鹤真人自顾自言道:“你跟那些人不一样,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野心。你很有眼色,很有胆色,也很会伪装。”
丰子骁冷汗涔涔,扑通跪下,匍匐在地,小心地,一字一斟酌地道:“回真人的话,小的不敢,小的只想活命。”
羽鹤真人大笑道:“你伪装得很好,这一切都蒙弊不了我。你心机胆色固然不错,但资质实在是太差,否则,我那天就杀了你。”
丰子骁拭了额头的汗,他实在不懂,这个羽鹤真人为什么如此针对自己,说话行事都颠三倒四,让人无可捉摸,果然是个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