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坐在石榻上盘膝而坐的秦赢正在感受着日光之力的月光之力的运用,秦天已经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来,秦赢睁开双眼,看向秦天,忙的起身下床,说道:“父亲,母亲呢?”
秦赢有些奇怪,按理说母亲清婉是最关心他的,就算父亲不来,母亲也会来,而现在只有父亲来了,母亲却不见踪影。
秦天被秦赢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只感觉双眼发酸,心中暗暗吃惊:“赢儿他经历了什么,想我阅人无数,从来都没有人能用一道目光就让我感到吃力的。”
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却说:“赢儿,昨天晚上府内死去了几个丫鬟和侍卫,你母亲忙着抚恤他们的家人,没有时间过来!”
说罢,淡淡的看了一眼秦赢,秦赢不知父亲何意,要是以前的秦赢怕是会当场问出那丫鬟侍卫是怎么死的,只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秦赢,考虑问题也仔细了很多。低头沉思了片刻,心中一寒:“恐怕我在后花园内练皮的时候被丫鬟看见了,不管那丫鬟嘴巴严实不严实,传出去对秦家不利,尤其对我而言相对危险。父亲为了免除后患,狠下辣手,是为了保护我。”
“父亲,孩儿身上的事情恕孩儿现在不能告诉您,这对我们秦家有害无益。不过孩儿认为,父亲这番举措并无问题,正值当下,我们不能有一点心慈手软!”
秦天满意的看了看秦赢,他突然发现,儿子醒来变了好多,考虑的事情已经逐渐成熟,虽然他身上感觉像迷雾一般,但是秦天知道,秦赢永远都是自己的儿子这就行了。
“以你看来,现在应该如何做?”秦天随即抛出了一个问题,想再看看秦赢怎么做。
“以孩儿看来,现在只能对外界宣告秦赢已死,只不过,哎,可惜孩儿以后不能在您和母亲身边尽孝了。”
秦赢说完看着自己的父亲,秦天没想到他会不假思索的说出来。脸上不由的浮现出来笑意:“赢儿,你估计昨晚就已经想好要这么做了吧!”秦赢苦笑,还是瞒不过父亲。
“赢儿,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你现在必须走,我会对外宣称秦赢久卧在床,不治而亡!”
随即又想了想,说道:“我还会说尸体已经火化,你母亲那边不用担心,我自然会安排好一切的。”
说完拍了拍手,在秦天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袍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静静地立在秦天身后,黑袍融入夜色,显得无比的诡异。
秦赢一惊,好厉害的手段,此人至少在源丹境之上,只有凝入本源的高手才会做到不散发出任何气息。
“这是你蒋叔,由他护送你出城,你们今夜就动身,越快越好,家里有一条密道,直通秦国首都之外。”
秦天不愧是老狐狸,谁知道他藏了多少手,若是有人因为他不修武道而看轻了他,恐怕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秦赢听完,目光看向他称为蒋叔的黑袍男人,具体看不清多少年龄,他向那黑袍男人躬身下拜道:“感谢您多年来守护秦家,不过这次我决定独自出去闯荡,由您在我身边不太方便,还请您见谅,小子求您一件事情,请您务必要保护好我的父亲和母亲。”说完久久不愿起身。
那黑袍男人情绪好像出现了微微波动,良久,他沙哑着开口:“小子,就冲你这份孝心,我蒋老鬼答应了,有我在,不会让你的父母出现任何事情!”
说罢一挥袍袖,一股巨力将秦赢拖起,秦天也在旁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父亲,咱们家的密道在哪里?”秦赢又开口询问道,秦天向蒋老鬼微微点头,蒋老鬼大步走向秦赢的石榻,一掌挥出,掌间寒风涌动,掌未到,但那石榻“轰”的一声炸裂开来,乱石纷飞,那石榻原本的位置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灵力外放!”秦赢不禁呼喊出声,蒋老鬼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秦赢,心中想道:“这小子年纪不大,却颇有见识,听秦天说他从未修武,如何认得这通窍境的灵力外放!”
他也不言语,径直的走向秦天身后,静静地矗立在那。
“父亲,没想到您竟然把密道放在我的房间中,还是我睡了十二年的石榻上,难道您早想过有这么一天吗?”秦赢收了收心神,疑惑的问向秦天。
秦天微微一笑:“你老子我的手段还多着呢,你才活了多少年,懂个屁,别多说了,快给老子滚。”说罢,一脚踹到秦赢的屁股上。
其实秦天这个人,颇有状元之风,常人看他,宠辱不惊,心思细腻,从不做有违书生之事。但是今天不知是心情大好还是怎么,竟然脱口说出:“老子”二字,要是让国监那群老家伙知道了,还不得惊掉了下巴。
秦赢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秦天,扫了扫自己居住多年的屋子,随后扭头向洞口走去,秦天看着秦赢的背影,像是有留恋,又有决绝。
第二日,秦国状元府传出消息,秦天之子,秦赢已死,尸体火化,葬于状元府以北的后山之中,秦天妻子李清婉悲痛欲绝,卧床不起,秦天一夜憔悴!
秦国国都的一座宅子中,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那男人约莫四十多岁,手中一对圆石不断的旋转。脚下有一个被摔碎了的茶杯,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黄衫的少年低头不语。
“废物,我让你弄死他,你却把他弄了个生不如死,虽然这样解恨,但是以秦天的手段,谁知道现在秦赢死没死,万一他被治好了呢!”
“叔父,不是我弄不死他,而是太子知道他被我当成了一把刀,秦赢是他用来制衡我黄家的一枚棋子。”这黄衫少年正是黄成,而他面前的正是黄成的叔父黄化,也是秦天的情敌!
“哼,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你还需要多多历练,反正我们与秦家已经是不死不休了,现在我们想查都查不到,那秦天直接将秦赢火化,甚至我们连秦赢死没死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黄化又说道:“马上派人,去秦国国都周围的其它三个郡看看,我料想秦赢若是不死,秦天早会将他送出城外。而周围的南泗郡,邵东郡,颖河郡会首当其冲,你再明面上派人把守国都各个城门,让秦天放松警惕!”
“叔父,侄儿有一事不明,那秦赢不死就还是个废人,行不能走,卧不能言的,何必呢!”
“你懂什么,世上天才地宝何其多,连生死人肉白骨我都不稀奇,更别说只是个四肢俱断,五脏移位。若是那秦天找到什么天才地宝治好了秦赢,他定会送秦赢出城,然后扭头来专心对付我们。这一年秦天为什么对我们不出手,你以为他是个文人他就奈何不了我们吗?这么多年我最了解秦天,此人心机深沉,总留有后手,不得不防!”
黄化说完,他右手上的圆石也停止了旋转,随即皱起眉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