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槊自然不知道这些流言,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搬弄是非——嫌自己的脑袋长得太牢了吗?
倒是姣姣与他说完政事后,半靠在床头,笑吟吟揶揄道:“还未恭喜皇兄。”
“喜从何来?”
云筊便与他说起“妖妃”的传言,从“佳人入宫”,到“马车事件”,到“金屋藏娇”,再到如今的第四版——
“听闻那‘心上人’被陛下藏于寝宫之中,红袖添香、耳鬓厮磨,只待一朝有讯,便可母凭子贵,登上天下至高的凤位。”
“那恐怕难。”云槊一手垫在脑后,另一手隔着锦被拍了下皇弟的肚皮:“朕床上倒的确躺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只可惜生不出来。”
“…………”
看到皇弟见鬼般睁大的双眼,云槊挑唇一笑——
想笑话朕?你还嫩着!
用穿越者的话说:只要朕不要脸,就没人可以让朕丢脸!
他抬手打开床壁上的一个暗格:“金屋藏‘筊’……倒也没错。”
“‘母凭子贵’是不用想了,以色惑主倒还有几分可能。给你个机会,当日的月华裙朕还为你留着,穿上跳个舞,若是跳得好了,这皇后之位就是你的。”
云筊捧着那彩绣辉煌的舞裙,和它大眼瞪小眼了半晌,讨饶道:“我错了,皇兄饶了我吧,我……”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有禁卫断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寝宫内尚未灭灯,被烛火映得橙红的窗纸上,一道黑影由远及近,如飞燕轻掠,禁卫的步伐及不上她半分灵巧。
云槊与皇弟对视一眼,云筊披衣而起,从枕边抽出一把流水般的长剑。
寒光凛凛,他横剑立于床前护卫皇兄。
正在这时,殿门“咯吱”一声,顺着门缝中涌来的风与月色,云槊看清了一行模糊的文字。
【来都来了,今天我就是死,也要看清寿王究竟长什么样!】
【这都是为了今后……】
为了今后什么?
后面的字迹在黑暗中实在难辨,云槊看了半天才看清写的是【嫖了他】。
他大怒。
只看这鬼魅的速度和不似常人的想法,又是一个穿越者。
他们究竟把皇弟当什么?又把皇家尊严当什么?!
云槊朝皇弟递了个眼神,手臂一掀,云筊虽不解,但关键时刻不容他使性子,一旋身将舞裙披在肩头,墨发流泻,烛光柔和了面部轮廓。
裙摆的金色绣线在灯火下熠熠生辉,云筊见云槊做了个“跳舞”的手势,无奈之下挽了个剑花,身若游龙,剑若惊鸿。
红衣墨发,端的是绝色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