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帐子,冰冷的床,房间温度异常的低,根本不是仲秋八月该有的气温。
上官秋月坐在床前,见她醒来毫无意外,微笑着伸出一只手:“饿了近两天,快起来吃饭。”
昏迷了两天?雷蕾看清周围环境,不由暗叫糟糕,努力保持平静,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埋怨:“三天两头带我回来做什么,小白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就不好拿玄冰石了。”
上官秋月道:“我改变主意了,今后你不必再跟着萧白。”
改变计划?雷蕾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想着可能再也回不去公子身边,只能天天对着变态,顿时着急:“怎么,你不要玄冰石了?”
上官秋月看她的眼睛,笑容冷了些:“你真的打算替我取玄冰石?”
先想办法回去再说,雷蕾淡淡道:“当然,我还不想死,指望着你替我解百虫劫呢。”
上官秋月将她抱到怀里:“总是不听话,哥哥不放心让你跟着他。”
雷蕾无奈:“我又没轻薄他。”
上官秋月轻哼:“可他会轻薄你了。”
你怎么知道?雷蕾惊疑,没问出来。
上官秋月哄她:“传奇谷已经归顺于我,你不想害萧白也罢,玄冰石不要了,今后你只要乖乖跟着我,过段日子待我事成,会替你解毒的。”
此人好象真的没有恶意,不是利用?看清他眼中那些宠溺之色,雷蕾半是意外半是震惊,有瞬间的愣神,差点以为那个温柔的哥哥又回来了,不过她很快就清醒——不,他的好是有限的,残忍才是他的本性,跟着这样的人太危险,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做成人偶了。
见她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上官秋月眨眼,语气中难得带上了几分讨好的味道:“你爹的解药已经叫人送去了,我放了花家就是。”
知道逃不了,雷蕾闷闷地哼一声,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且说那夜,公子与此女分开,回到房间便隐约觉得不安,却又不知道缘故,反复考虑许久,还是决定再去看看,于是披衣出门。
夜已深,檐下灯笼光线暗淡,惟独甘草房里还亮着灯。
公子缓步行至雷蕾房间外。
房中既无灯光,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公子没有立即叩门,而是站在阶上斟酌词句,虽然此女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但好好的把人家从床上叫起来,总该找点什么理由才对,否则又要被她调戏取笑了。
半晌,他微微抿嘴,抬起手。
“萧公子。”有人轻唤。
公子愣了下,收回手:“风姑娘?”
风彩彩远远站着,双手交握,神情局促。
公子镇定,礼貌性问候:“这么晚还没睡?”
风彩彩缓缓走上前,低声:“晚饭时卜二先生就过来找温掌门李大夫他们说话,我跟温香姐姐出去走了走,才回来一会儿……”
“砰”,一声轻响传来。
二人同时看向旁边房门。
以为雷蕾已醒,担心惊动她惹出误会,加上白天才被此女的醋淹过,公子不好多说,于是点点头,转身走了。
风彩彩呆了呆,也自回房间休息。
二人都没想到,方才雷蕾的房间里,一道人影迅速从窗外掠进,在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离去时还有意敲了下桌子。
“尊夫人在上官秋月手上,急。”。
千月洞的日子还算悠闲,除了上官秋月,身边多是陌生面孔,叶颜已经不在,银环素练经常有任务外出,顾晚还没回来,估计是留在八仙府继续追杀如花了,山下的消息全然不知,雷蕾没事只好掰手指头瞎算,十多天,马上中秋节,晋江城运动会该结束了吧?自己一再被劫持,“小白”肯定很着急,何太平也肯定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