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骆大侠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说:‘凌霄性子倔,我怕她一时想不通,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才好?’骆夫人淡淡应了一声。我这才壮着胆子上去,问他们还结帐不结帐。骆大侠说‘不结了’,又对夫人说‘我实在不放心,还是等她回来再走吧?’夫人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了句:‘那就等吧。我知道,你总是不放心。’骆大侠看了看夫人脸色,安慰道:‘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不放心。若不是凌霄,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感激她,她若有难,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帮她,她若有事,我更是一生都不会安心。你别多想。’骆夫人看他一眼,只是微笑。”
赵老实看看屋中众人,惑道:“你们几位说说,这三人的关系可不是恁地古怪么——凌大小姐明明喜欢骆大侠,怎么还会帮着他和他夫人在一起?”
赵老实心惊胆战地又过了一夜。
自从那天之后,他一想到那个骆夫人就头皮发麻,再也不敢去想这女人有多漂亮,多诱人,只是巴不得他们快点离开。
但一早起床,拉住伙计一问,才知道凌霄还没回来,他知道这下骆家夫妇怕是还要留一天了,不由暗暗叫苦,也不敢再呆在客栈里,找个借口出了门,在外面闲逛到天黑,才从后门偷偷摸进了自己房间。
一进门,赵老实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赵老实先还以为是花弄影来找自己算帐,吓得腿都软了,再一看,却原来是两个拿刀带剑的江湖客。
其中一人笑道:“赵老板,别害怕,我叫张三,他叫李四,我们不是害你,是来给你送钱的!”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塞在赵老实手上,放开了他。
赵老实也知道,什么张三李四必然不是真名,但名字虽是假的,手里的银子却是真的。他拿着银子,心里也镇静了些,迟疑道:“两位大侠,这是……”
张三笑着道:“赵老板,我问你,你这里两天前是不是来了一对夫妇住店?”
赵老实点了点头。
张三又问:“这两人什么模样,都叫什么名字?”一边问,一边拿出一锭银子来托在手上。
赵老实吞了口唾沫,好一会儿,飞快地伸手拿过了银子,把骆家夫妇来住店的经过老老实实都说了。
张三李四相互看了一眼,张三又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笑眯眯地道:“劳烦老板上去看看,那位骆大侠和他夫人,现在在做什么?”
赵老实拿着银子,心里倒像是没那么害怕了,但要叫他自投罗网去见那骆夫人,却是打死也不愿意了!他忙陪着笑道:“张大侠,李大侠,我方才听伙计说,骆大侠心情不好在房间里坐了一整天,他夫人在一旁相陪。这会儿,怕是还在房里坐着呢!”
李四笑道:“我们也猜到了,不过想请老板再去打探清楚些。”
赵老实对花弄影正怕得要死,只是支吾着不肯去,却又怕把面前的张三李四惹怒了,无奈之下,只得把那小洞的事说了出来。
张三李四轻声商量了一会,张三笑道:“请赵老板先在此休息一下。”说完点了他穴道,把他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一前一后出去了。赵老实睡在床上,心中忐忑,等了许久,那两人才回来。
那叫李四的人解开了赵老实,一言不发,从腰间拿出一张银票放在他眼前。
赵老实看了那银票,只觉眼花耳热,心头狂跳不已,耳朵里擂鼓一样的响。他也知道,这两人出手这么大方,一定是他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有了这么多银子,就是杀人放火又有什么关系?
好半天,赵老实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嘶声道:“张大侠,李大侠,你们要我做什么?”
张三笑着道:“赵老板是爽快人,要请你帮忙做件小事,事成之后,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等着你呢!”
赵老实深深吸了口气,重重点头:“好!你们要我做什么?”
张三拿出一小包东西,道:“骆西城一会儿会叫人送酒上去,你把这包东西分成三份,倒在三个酒坛里,然后一坛一坛送上去。第一坛放得少些,第二坛稍稍多一些,第三坛就可以全部放进去了。”
赵老实知道那包里装着的多半是什么毒药,不禁心惊胆战起来,但看看面前的银票,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张三又道:“你先送第一坛酒上去,骆西城必然叫你再拿酒上去,你就把第二坛酒拿进去。他要是还说不够,你再拿第三坛进去。”
赵老实紧紧攥了那包东西,哑着嗓子道:“这个容易,我尽力就是了,只是他喝不喝我可就管不了了。”
李四听了,哈哈一笑:“这个也不用你管,你按我们说的话,把酒送上去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们自然会在隔壁盯着!”
赵老实勉强点了点头。
张李二人依旧上了楼。
赵老实只觉嘴里发干,攥着东西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却觉两腿灌了铅似的,一步也迈不开,只是不住发抖。赵老实死死瞪着自己的双腿,怕有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了颤抖。
他一伸手,抓住了那张银票,仔细地叠了两叠塞进怀中,这才咽了口唾沫,尽量镇定地走到厨房里,支开伙计,按那两人的吩咐把那包粉末分别倒进了三个酒坛,倒完了,又拿酒勺搅了搅,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