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接着,其中一个猥琐男人又把她塞进麻袋,等到灵筠再次重见天日时,已经来到一艘大船上,直到这时她捆着的双手才被解开。
双手一松,灵筠迫不及待的将嘴里的破布拿掉,含怒瞪着中年男人:“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你衣服的布料是江南织造府的,虽不是皇家供奉,可市面上绝买不到的,凭这一点,我就知道你出身官宦。可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就认命吧。”随即喝道,“带下去。”几个大汉推推搡搡的将灵筠带了下去。
夜深了,月色朦胧。
灵筠被关在船舱,门外上了锁,她在舱内不住的徘徊,心中暗骂中年男人不知这种缺德事干了多少,经验如此老道,害她无计可施。
跟她一起被关在船舱里的还有七八个姑娘,两两的凑到一起,嘤嘤的哭泣。
灵筠被他们哭的头大,忍不住冲他们低声喊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啊?!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其中一个女孩仰头看着灵筠,双眸含泪道:“怎么逃啊?门是锁着的,窗户又被封死了,就算真的逃了出去,这茫茫大海,咱们又能逃到哪去呢?”
“那也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啊!”灵筠急的直挠头。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喊杀声起,灵筠心中一惊,忙不迭的奔到门前,将耳朵贴到门上细听。
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和兵戈击打之声,灵筠一咧嘴,不会如此倒霉吧,上了贼船,又遭海盗。后又一想,这样也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她就有机会开溜了。想到这,顺手抄起一个花瓶躲在门后。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心里正纳闷,忽然整个船舱开始渗水,不会这么倒霉吧,灵筠将花瓶一扔,使劲晃着门,大声呼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没有人回答她,靠人不如靠自己,灵筠后退几步,开始用力撞击着舱门,一次、两次、次……
那木门不知使用的是什么木头,灵筠接连用力撞了好几下,觉得自个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那大门却纹丝不动,转身看着其他几个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女孩,忍不住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难不成想死在这儿啊!”
那几个女孩这才如梦初醒,肩并肩一起撞向舱门,一下,两下,下……
“砰”的一声,舱门终于被撞开,可紧接着一道大浪袭来,整个世界陷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灵筠慢慢睁开双眼,全身酸疼,骨头似散了架,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活着。
青蓝色的幔帐,鼻端闻到淡淡的幽香,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上面放着祥云嵌边的铜镜,还有饰,脂粉,临近窗边的花梨木桌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这里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应该是一个大户小姐的闺房。
她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救了她呢?张嘴想喊,却发现喉咙干裂根本发不出声音,想要坐起,浑身的力气似被抽干了一般。
“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一天了。”
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灵筠抬眼看去,面前的是个容貌秀丽,穿着华贵的女孩。
女孩微笑着将水递给灵筠,灵筠也不客气,低头一口气喝个精光,真如琼浆玉液一般。感觉好了些,看着那女孩问:“是你救了我?”
女孩并没有回答,她身后的一个穿青色衣衫的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道:“当然了,你命可真大,我家小姐探望外祖父坐船回来时,看到你漂在水里,就把你救了上来。”
灵筠听后,忙撑起身,语气诚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孩微微一笑,伸手扶住灵筠,“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只是姑娘身体有寒症,这次又在水中漂了多日,还需好好休养,一会儿我让冰凝把药给你端过来,吃了药在好好休息。”说着帮灵筠掖了掖被便走了出去。
自从上次灵筠被推进冰窟,便寒毒倾体,后来虽然细心调养,可还是落下了病根,平常倒也没什么,可只要着凉就会引发旧症,很难痊愈,这次整整养了五、六日才略有好转。
养病的日灵筠不断地想起绑架她的匪徒说的话,究竟是谁要她的命?据匪徒绑架她的行动部署来看,对她的行踪似乎很了解,可宫里知道她去看老王爷的人只有皇上、李公公,还有琉璃,可这些人都是不会害她的呀,到底是谁呢?想来想去也想不通。
哎,她突然失踪,胤祥不知会怎么担心呢,一想到这,她就归心似箭。可她现在病歪歪的,也没有盘缠,怎么上呢?只能先耐着性把身体调养好了。
养病这段日一直是冰凝在照顾她,她是个很可爱的小丫头,年龄比她小岁,却很爱说话,一打开话匣就噼里啪啦的没完没了,从她那里灵筠自然知道了救她那位小姐和她家人的事情。
这里是江宁县,小姐叫方如心,父亲名唤方苞,康熙四十五年的进士,因为当年未曾殿试,所以只做了个小小的江宁县令,总而言之也算书香门第吧。
方如心幼承庭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黹女红,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是个真真正正的才女,再加上容貌美丽,倾慕者不计其数,按冰凝的说法,求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方小姐一个也看不上,说是要嫁个真男人,伟丈夫,对她忠贞不二,方不辜负。
别的倒也罢了,只是这不与别人共事一夫的性格很合灵筠的心意,女就应当如是。只可惜爱上了胤祥,这个心愿,她这辈是实现不了了,但愿这个方小姐能达成所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