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手里的馒头好像一下冰凉冷硬了许多,虽然没有水,却是和着泪水咽下去的。
忧儿是一早上趁着王府大开四门,准备迎客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打算着一路向着南边,或许中途可以遇到什么商队,去宋国的方向也好,去夏国的方向更好,她可以搭上一程,只要想法子到了边境,她就可以找到哥哥了。
天如此的冷,身上虽然穿了两件棉衣,但那衣服并不是新的,布料和棉花也都不怎么保暖了,和之前那件轻薄柔软的皮裘比起来自然差了许多,只是她若是真的想走,那样的衣服显然不能穿,这两件棉衣还是趁着小翠不注意,从她以前的旧衣服堆里翻出来偷留下的。
因为不知道王府里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逃走,也想到若是发现了会马上有人来找,所以忧儿在城里转了好半天,东躲西藏的到现在才顺利出城。可是,坐在这路边,听着那城里的号角声,心又疼了起来,甚至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再向远处迈出一步;因为每迈开一步,就是离他又远了一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找到哥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忧儿突然感觉好冷,冷到全身都在发抖,心也跟着颤抖发疼起来。
蜷缩成一团的半蹲在地上,忧儿好像一个重伤发病的人,哆嗦着,被寒冷和心痛不断的侵袭着,直到不远处的城门口又飞奔出十几匹马,马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当一片马蹄掀起的烟尘扑到面前,忧儿才猛的反应过来,心狂跳着,带着希望的抬起头来。她此时希望看到他的样子,甚至就算是耶克达也好啊!
是他来找自己了吗?
当那几匹马从忧儿身边飞驰而过,忧儿也没有看到那让自己熟悉的身影,小手抱着肩膀再次低下头去,忧儿跌坐在地上,感觉身下的冰雪都要将她整个人冰封了。
而最前面已经跑过去的人从马上又回过头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猛的一下勒住了缰绳,将马又带了回来。
“是吴忧姑娘吗?”
清朗的男声响起,忧儿感觉这个声音有几分的耳熟,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蓝色的披风下白色的袍子让忧儿想起了这是谁的声音——朱子瑾!
“朱公子?!!”
因为马蹄带动的烟尘还在,加上忧儿尚未痊愈的眼睛里还带着泪水,所以只能模糊的知道一个轮廓,感觉上就是那个自己在邺城和影城两次“碰巧”遇到的朱子瑾。
“正是在下,忧儿姑娘怎么在这里?”
朱子瑾赶紧翻身下马,在这里意外的遇到忧儿,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你没事吧!上次……我还以为你有危险了。”
忧儿站起身来,却是向后退了一步,她还记得耶律宸勋和她说过的话,而此时意外遇到,却又不能表现出半分的端疑,只能尽量小心的应对着。
而忧儿向后退的那一小步,却也落在了朱子瑾眼里。俊脸虽然仍是常色,但眼底却闪过了一丝冷光,这女人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而且这条鱼或许是真是个意外的收获,该怎么处理?
“哦,没事,其实我只是一个商人身份,又是与大辽的几位皇子都有些生意往来,那天又是一个误会,所以解释清楚了,您的那位主子自然就放了我。”
朱子瑾对耶律宸勋的这样称呼,也显出他已经知道了耶律宸勋的身份,忧儿心里一紧,小手在袖口里摸向了那把黄金匕首。
“忧儿姑娘这个时候出来,难道不知道宸王府正有热闹吗?”
朱子瑾眼神眯了眯,上前一步抓过了忧儿的两只手腕,“当啷”一声,那把匕首从忧儿的袖口中滑了出来,落在了深深的雪地中,几乎要被雪埋了起来。
“你放手,我知道有热闹,正好要回去看呢。”
忧儿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而朱子瑾平时那一向温文尔雅的面容竟然分外的狰狞了起来,抓着忧儿手腕的大手也加重了力道,唇边带着得意的笑容,将忧儿用力的向自己的马拉了过去。
“那个热闹你不看也罢,今天遇到吴忧姑娘才是真正的热闹,你说我是将你送到大辽的二皇子手上;还是将你带回金国,交给四皇子,让耶律宸勋亲自来接你回去呢?”
听得“金国,四皇子”几个字,忧儿更用力的挣扎起来,甚至伸出脚向朱子瑾的腿踢了过去。
那位金国的四皇子忧儿自然知道,因为就是他曾经在边境战场上将耶律宸勋一箭射伤的,而后耶律宸勋突然出击,将金国的伏兵击退,又让四皇子完颜御受伤,若是自己真的落在了他的手里,不要说生死的问题,如果他真的将自己做饵,诱宸来犯险,也是自己万万不想看到的结果。
将过过上。“臭丫头,之前二皇子怀疑你是真的夏国公主,我到处查了也没有什么消息,现在将你捉住了,倒是想看看,传说中拓跋家女人的灵血之谜是不是真的。”
朱子瑾眼神落在了地上的匕首上,而忧儿听到他说拓跋家的女人,心头又是一跳,伸出脚用力的将埋在雪地里的那把匕首踢的远了,怕朱子瑾现在就拾起来给自己划上一刀。。
“少爷,有人出城了。”
后面一直在不远处等着朱子瑾的人看到城门口似乎有官兵的身影,明显像是在布置什么,而且距离只有一里多的距离,怕对方看到这边正在挣扎的两个人,所以过来出声提醒着。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