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睿长长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强打精神起来向门口走去,推了推门,发现真的被反锁了。
“锁了?试试窗子。”
忧儿也从床上起来,向窗子看了看,窗子有点高,忧儿想过去搬凳子,铭睿便走过来,伸手推了推窗子,这时候忧儿才发现,铭睿虽然纤瘦,但身高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头多,两肩也是宽宽的,显出男人特有的精壮骨架。
“窗子也不行。”
铭睿伸手用力的推了两下,除了窗纸沙沙作响,根本推不动分毫。的确,摆明了有人故意陷害,难道还开着门,留着窗,等着你们逃走吗!
如今的办法除了逃,就是等,等那个使出这样手段的人来确认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或是等着她或他来实行下一步的计划,但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将自己和忧儿关在一起呢!
“估计是不行,就算可以出去,应该也会有人在暗中埋伏着,要么诬陷我们私奔,要么说我们苟且。”
忧儿转身坐了下来,感觉仍是头晕无力,但也知道既然是陷害,又可以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过来,一定不会只是扔下就走的,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不同的后果等着自己。
“忧儿,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铭睿没有向忧儿身边坐过去,而是在窗子下面背靠着墙坐在了地上,背后和身下冰冷的墙壁都可以让他多保持一份清醒。而且铭睿不明白的是,这个王府里从来都是会弄一些漂亮的男子进来,特别的将一个美丽的少女关进来还是第一次。
“是那个御王爷想用我做诱饵,将我的丈夫引到这里来。”
忧儿略一思量,干脆将实话说了出来,本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不不知道为什么,对铭睿就是多了一份莫名的信任,或许他那一直看着天空时候的落寞眼神,就让忧儿知道他不是个过于心计的坏人。
“丈夫?”铭睿显然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看上去还是十五六岁少女的忧儿,居然将丈夫两个字说的如此自然,似乎有一些失望,又因为从忧儿眼中看到了幸福,而替她高兴。
“我倒是希望宸不要来。”
“宸?哪个宸?耶律宸勋!”
听到这个名字,铭睿似乎在又开始混沌的脑海中抓住了一些片段,如果忧儿的丈夫真的是耶律宸勋,那他似乎可以知道,是谁在暗中做了手脚的。
“嗯。你怎么知道宸?”
忧儿向着铭睿的方向看看,模糊中,他坐在暗处的地上,只有一个纤瘦的轮廓,但侧脸那精致的剪影仍然带着绝美的魅惑,这样一个绝美的男子,在这御王府中……
“啊!铭睿,难道你是……”
忧儿猛然捂住了嘴巴,几乎不敢再向下想,不敢想象那样可怕又龌龊的事情会发生在这样一个美若仙灵的男子身上,可却又不得不想。毕竟这位王府的主人,金国的四皇子完颜御是极好男风的,就连那朱子瑾都是,何况眼前算是绝色的铭睿。
“呵呵,你终于想到了。”
铭睿将头低下,蜷缩起膝盖用一双手臂抱住,将头埋了进去,声音里带着自嘲和酸楚,便再没了声音。
“铭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
忧儿从床上下来,踩着冰冷的地面走到了铭睿的身边,蹲下身子用一双小手扶住了铭睿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你看着天空,是想飞出去吗?若是有机会,宸来救我了,我一定带你一起逃走。虽然不能带你飞上天空,但你可以拥有自由,然后重新开始。”
略带冰凉的小手伸进铭睿的臂弯,将他那张绝美的脸托了起来,让他和自己清澈的大眼对视着,忧儿说出了最真诚的承诺。
“忧儿……”
铭睿的狭长魅惑的丹凤眼定定的看着忧儿,眼底浮出一抹水汽来,眼前的少女,让自己从第一看过去,就以为她是那片桃花林中的仙子,想着她的至真至纯,不想她被任何杂尘沾染,如今这仙子又给了自己一个干净的希望,心中对自由的期盼又是多么的强烈呢!
“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知道我是汉人,但却是被蒙古人收养的汉人。之前都是在蒙古的大草原上牧马放羊的,那里的天很蓝,草地都是碧绿带着清香的,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一位蒙古的高官将那块牧场收为己用,同时发现了我。他将我收进他的府邸,给我锦衣玉食,教我书画诗词;每隔几日,遍用牛奶给我沐浴,这样过了一年多,我的肤色更加白皙,身子细滑的如同上好的绢帛。我本来天真的以为他是我的恩人,我发誓要一生效忠于他,万死不辞。可终于一天,他说不要我死,只要我去陪一个人。我不懂他说的陪是什么意思,但那天晚上,我的房间突然闯进一个男子,一个高大健壮的如熊一般的男子,之后……”
铭睿轻轻的将头又低了低,却因为下巴被忧儿的小手托着,只能最后将视线垂了下来,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愤恨和绝望,让忧儿看了心底猛的一阵抽痛。
“之后我便被他带回了金国,我每次都会因为反抗而伤痕累累,寻死过数次,却都被救醒,直到最后他威胁要将我送入军营,说那里的男人已经有很久没有畅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