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那两名御医小心伺候着,耶律呈勋掀起帐帘走了出去。只是到了门口再看看手里的茶壶,有些奇怪,掀起壶盖向里面看了一下,发现壶底还有些浅红色的药汁,随着壶盖一掀开,就是一股腥甜的味道飘了出来,腥味不大,但是真的很甜,而那红色也很绚丽,像是——血的颜色。
耶律宸勋猛地一阵心惊,将那壶凑近了闻闻,的确像是血的腥味,可血还有甜味的吗?又将壶身来回转动了一下,无意间就看到侧面有几条浅浅的红色印记,像是沾上了红色,又被抹去了。
怎么会有血的痕迹和味道?这“药汁”到底是什么药?哪里来的?他跟着忧儿这一路过来,也没有见她带着什么药,怎么突然就多出这么半壶血呢。
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却不敢去想,耶律呈勋赶紧大步的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他要去看看忧儿,也许答案就在她的身上。
掀开帐帘,耶律宸勋就看到忧儿半趴在牙的身上,双眼紧闭,呼吸清浅,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而牙在听到有人的脚步靠近之后,先是竖起了耳朵,碧绿的狼瞳都露出了戾色,全身已经戒备起来,但听出是耶律呈勋之后,才没有冒然的起身,怕惊扰了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忧儿。
“牙,她睡了?”
耶律呈勋向牙问了一句,其实是在和牙打着招呼,然后过去蹲身将忧儿从地上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然后就看到了忧儿手腕处裹着的那一条白布。
终于见面'VIP'
耶律呈勋伸手拉过忧儿的手腕,翻转过来,就看到那条白布上面有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了,但血迹还是鲜红色的,应该是才染上没多久。找到布条的绑头处,耶律呈勋小心翼翼的将那条白布拆开,同时心也跟着紧缩了起来。
当那块布条完全从忧儿的手腕处解开的时候,耶律呈勋甚至不敢向她纤细的腕处去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将目光移了过去。只是……
那白布条上分明是有血迹的,可她的手腕处光洁细嫩,不但没有还渗着血的伤口,就连血痂也没有半点!又拉过忧儿的另一只手,这里没有缠上布条,依然是光洁一片。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想错了。
“啊呜!”牙趴在地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蜷缩起身子,将自己硕大的狼头埋进了前腿和肚子中间,只是在闭上眼睛的同时,还略带轻蔑的看了一眼六皇子。心里想着:我是答应了忧儿不会说的,我也不会说话,只是你们这些人不懂罢了,都已经长好了,你还能看出什么来。
耶律呈勋莫名其妙的看看牙对自己的轻蔑,又再看看忧儿没有伤口的手腕,皱了皱眉,却理不出头绪来,只是希望她给三哥喝的真是什么灵药,可以让三哥马上好起来吧。
将忧儿的身子放平,又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耶律呈勋下床坐到了牙趴着的毯子上,“牙,我和你挤挤吧。”然后躺了下来,头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呜!”牙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轻的一哼之后,再没了动静。
第二天一早,忧儿就感觉脸上温热湿滑的,还有些痒痒,睁开眼睛就看到牙用它那条鲜红的长舌在自己的脸上舔着。
“你好多口水啊!”忧儿赶紧拉被子在脸上擦了擦,伸小手将牙的头向一边推了推,想要起身,就感觉身上依然乏力,头也昏昏的,好像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要分家一般的难受。忧儿知道,这是用自己的灵血救人的后遗症,上次救了牙之后还发烧昏迷了一个晚上的,只是这次很奇怪,睡了一觉醒来,居然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忙看看自己的左手腕,发现昨天绑着伤口的布条不见了,不过手腕处已经是光洁一片,没有了半点受伤的痕迹。
“是呈勋回来了?他发现了吗?”
忧儿看自己睡在床上,就像到应该是六皇子回来抱自己上去的,而他应该已经看到了自己缠住伤口的布条,只是不知道那时候伤口愈合了没有,他又猜到了多少。
“嗷”牙的眼神显出一分的淡定,忧儿点了点头,明白了,或许六皇子回来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自己的秘密没有人发现。
那六皇子将那血给宸喝下去没有?宸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解了毒,已经醒了?
忧儿又急又喜,拉开被子就要下床,就听到帐外六皇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放在这里吧,一会儿本王自己拿进去。”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然后便是远去的脚步声。
耶律呈勋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壶热气腾腾的马奶和几张大饼。见忧儿醒了,点点头,又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是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粥和几块烤熟的肉。
原来他刚刚是叫人准备早餐去了,只是两个托盘他端不过来,又怕有人跟进来看到还在睡觉的忧儿,才让人将托盘放在了外面,他端了一个进来,再出去端了另一个进来。
“吃些粥吗?还是喝马奶?昨晚就没有吃饭,应该很饿了吧。”
耶律呈勋将东西放好,才走到忧儿身边,蹲下身去查看着忧儿的脸色。
“不饿。宸怎么样了?药起效了吗?”
忧儿最担心的就是耶律宸勋,如果没有他的消息,她怎么能吃的下去呢。
“还好,御医说毒性有所减轻,只是依然昏迷着。今天又在研究新的解毒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