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克达急忙去后面牵马,而当他出来的时候,手里不只是牵着那匹赤红色的焰,还有他自己的马。
“耶克达,你这是……”
忧儿看了一眼那马,便似乎明白了,但还忍不住吃惊的问道。
“耶克达送忧儿姑娘上路,王爷有命,让耶克达寸步不离的守护在忧儿姑娘身边,直到他回来。如今王爷不能亲自护送,耶克达也不敢擅离一步,就算到了夏国的边境,耶克达也不回头,知道王爷亲命耶克达回来,否则耶克达终此一生、舍得一命,也要护着忧儿姑娘和小世子的安全。”
耶克达说完,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忧儿,但仍是扶住马头,等着忧儿上马,一脸的恭敬和严肃。
“谢谢。”
忧儿淡然一笑,那笑容里有感谢,更有感动和信任,翻身利落的上马,向着城门方向而去。
******千千丁香结*****
耶律宸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背后的伤微微一动就是一阵烈疼,屋里没有人,小室顶上不大的窗子只透出不怎么亮的一点点光来。
“来人。”
耶律宸勋高声喊了两遍,却没有人回答,起身的时候感觉四肢有些无力,就知道是昨天迷药的后遗症。见地席靠墙边的地方放着一个水壶,耶律宸勋过去弯腰拾起,将里面的小半壶凉水尽数倒在了头上,这才感觉清醒了不少。
来到门边用力的拉动一下,果然被锁住了。耶律宸勋再用力的想要将门拉开,依然没用,看来这件宗祠的面壁的小屋和监牢差不多,也很牢固结实。
“来人,来人。”
耶律宸勋大力的用双拳擂动门板,他知道外面应该有人的。只是良久,直到背后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仍然没有人回答。
“哗啦”过了不知道多久,总之耶律宸勋已经在地席上坐到双腿都开始发麻了,门上的小窗拉开一块,从外面送进了一大块牛肉和几张饼。
“快开门。”
耶律宸勋猛的起身冲了过去,那扇小窗却一下关闭了,外面也再没了声音。
“不开门,就将东西拿走,本王不会吃的,除非圣皇放我出去。”
耶律宸勋高声的喊着,愤怒的再次将门板砸的“隆隆”作响,却依然再没了声音。抬头看看高处的窗子,或许那里可以出去,可耶律宸勋又想了一下,继续坐在了地席上,安静了下来,对于门口的牛肉和饼看都没有再看一眼。
他要出去还是有办法的,将面前的这道门砸开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样会更加触怒圣皇的,他知道那样不是上策。
窗口的阳光暗了下去,门口的食物又塞了进来,可耶律宸勋也不再去门口,而是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等待着……或许是胜利,或许是死亡!
阳光亮了又暗,黑了再亮,反复了三次之后,萧皇后的声音终于出现在门口。
“宸儿,忧儿姑娘虽然走了,但耶克达随在她身边,她没事,也还会回来的。”
“……”
耶律宸勋的心明显一颤,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宸儿,一个月的时间,你吃些东西,养好了伤,等面壁时间到了,母后替你去向圣皇求情,让你去接那位忧儿姑娘回来。”
耶律宸勋的大手在膝盖上紧了紧,抬头看看摆在门口的食物,最终仍是垂下了眼,不再说话,更不动一下,没有半点想吃的意思。
他比谁都清楚忧儿赢弱的身子,那样茫茫的大漠,那样艰难的漫漫长路,忧儿身边没有自己,不只是危险,更会寂寞和害怕吧!自己要坚持,早出去一刻,早到她身边一天,若是不能,宁愿在这里耗尽了自己。
“宸儿,听母后一句劝,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圣皇的气还没有消,母后等圣皇气消了就去求圣皇开恩可好。”
仍然等不来耶律宸勋的回答,萧皇后又说了几句,最终只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而这一次萧皇后走了,却又是两天没有回来。
而耶律宸勋就那样一直僵坐在地席上,门边的食物没有动过,就连水也没有喝过一口,本来粉嫩色泽的薄唇已经苍白,上面一道道细小的血口却让那唇更加艳丽起来,配上他一张绝美的脸,似乎就要羽化成仙。
当天再次黑下来的时候,小室里已经黑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了,耶律宸勋感觉到了异常的寒冷,那冷意开始只是从身下冰冷的地上传来,接着便是冷遍了全身,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冰封一样,最后好像五脏六腑都开始结冰了,胃部更是一阵阵的痉挛,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流了下来。
“哗啦”门上的小窗再次打开,这次没有送饭进来,反而将本来摆在门口的肉和饼的拿走了,接着那人退了下去,好像又有什么人走到了小窗边,向里面看着。可小室里黑的什么都看不见,那人应该是在门外踌躇了很久,最后终于开口:“不用再送饭过来,随他吧!等他昏过去了,灌两碗参汤。”
是圣皇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便是越行越远的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