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爱或者无爱,哪一种更残忍
☆、羡慕
第二日天未亮我便清醒。南楠靠在我怀里,背对着我,枕在我上臂,身体略微弓起,手臂伸展开来。睡得很安稳。
身体像被碾过,胳膊几乎是酸痛。药效下越发不能感受身体的极限,做着疯狂的事情,透支精力。
半夜时任烽给南楠电话。似乎喝醉了,重复不断说想南楠。南楠把电话按掉,不一会儿任烽又打来,完全不知道被拒绝一样,锲而不舍。
南楠就把任烽电话放在一旁,压在我身上。那时候我身体很干,她的手指划过我下身,另一只手在我胸口揉搓,勉强地寻到方向,马上肆意挺进,像是无声的发泄。手机屏幕亮着,我咬牙看着墙上南楠起伏的身影,抱住她,把她扑在身下。
不知道是电话先挂掉或是我和南楠终于睡着。
有时我会跳线一样忽然想起刘静怡。刘静怡的打趣玩笑,止于调情。好比舞步,我若进她便退,若即若离,保持亲近又可以脱身的余地。
在同样知晓没有未来的情况下,刘静怡的暧昧,南楠的疯狂,是各自选择的伪装。既然白头偕老于我们这样奢侈。
我可以理解这两种状态。明知荒唐,明知虚空。同样是游戏人间,百花丛中过和纸醉金迷夜,哪一种更高尚,或者哪一种更堕落?
我心有不甘。
南楠醒来后,说谭小流出院了,一起去看看。
迁延巷在旧城一条很热闹热闹得显得嘈杂的大街背后。拐不了几拐就到了。车开不进,巷子不算深却着实很窄。灰路灰墙灰楼梯,窗户小而密,到处都透着潮湿阴暗。
任晴开门,谭小流一身家居打扮,领口隐约露出身上绷带。两个人素面朝天,过日子的样子,毕竟都是年轻女孩,不需打扮就各有各的漂亮。
房间比我宿舍还要小,外面是公用厨房,推门进来就是很低的窄单人床加了靠垫当做沙发,里间摆着一个稍嫌窄的双人床。
谭小流抓抓头,叫我们随便坐。
南楠说不忙,呆一会儿就走。
任晴出去烧水泡茶,很是熟悉的样子。想来两人在这房间共度的时光不短。
南楠问谭小流新房子看得怎么样。原来之前已经许诺。
谭小流说受伤前就看好了,过两天去办手续。
谭小流拉了椅子坐在一边。我和南楠坐在沙发上。任晴进来倒了茶坐在我旁边。
南楠问了问情况,谭小流说断了根肋骨,没什么要紧。南楠这回倒没有上手摸摸看是哪根。
我不知该说什么,听她们聊。南楠在,我不由得拘谨。后来任晴和谭小流留我们吃饭,南楠说还有事情,叫我跟她们吃,就先走了。
我没想到南楠给我安排午饭。虽然不太自在,但毕竟是来感谢救命之恩,一句话都没有也不合适。何况南楠走后,吃饭也就随便很多。
我把托孟浩翔带的墨镜给谭小流。谭小流手术戴了义眼,毕竟是人工,不如之前俊朗。谭小流试了试,经典款风镜。
谭小流说喜欢,收下道,“乐姐不用这么见外。有什么事吩咐我,义不容辞。”
我笑。如果南楠吩咐她,的确义不容辞。而我到底假借什么呢?
“这是谢你们之前带我去医院。最近走霉字,还好你们不嫌麻烦。”
我们就近在巷子里找了家兰州拉面。饭店建在住宅楼一层,门脸极小,两排靠墙加起来八张方桌。但无论如何是“全国连锁”,标准口味。
等面的时候。谭小流给我递烟,点上火,然后自己抽出一支。任晴很干脆从谭小流嘴里把烟揪掉:“医生说什么的,你还抽!”
谭小流用目光表示哀求,没有获得批准,最后作罢。
我微微一笑。深吸了几口,觉得过意不去,便将烟掐掉。
任晴对我道:“没关系的,你抽你的,就让她看着眼馋。”
我笑着摇头道:“也没什么好抽的。”
任晴点头,“什么叫觉悟,谭小流你学着点。”又回头对我道:“你自己也出院没多久,还是多当心。”
我点点头,道,“你俩这样真好。挺让人羡慕的。”
“嗯?哪有?”任晴害羞。
“你这么管着她,多好。”
“我是欠人管。难得小晴愿意管我。”谭小流抓紧机会秀恩爱。
任晴便只是笑。